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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分别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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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容皱了皱眉毛,有些难过的样子,花忆安顿时知道她心中所想,两人在合欢楼之中可以很好相处,因为两人有共同的敌人,又是那么纯粹的情感,所以并不会有争吵,不会有猜忌。

但是出了合欢楼就不一样了,花忆安是花家嫡女,倾容是被花家所害的人,就算花忆安也同样恨着花家,两人都不能像在合欢楼一样那样信任彼此。

如果强行还要在一起,还要做朋友,可能到最后就是两败俱伤,花忆安幽幽叹了口气。

只能叹息两人的身份,两人的性格,两人的谋略都太过针锋相对,都是世上不容多得的绝世女子,又是那么的欣赏彼此,只可惜不能做朋友。

知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倾容,如果我说我不会猜忌你,我们俩出去之后还和楼里一样,还是最好的朋友,你愿不愿意……”

花忆安话说到一半便停住,她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做到所说的诺言,她从来不背信弃义,当然也不敢轻易许诺。

倾容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打心眼里的话,她很舍不得花忆安。

花忆安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子,聪明独立谋算多端却又纯真无暇,就像一潭清水一般,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去感受她的清澈,当然还有冰凉。

可是两个人都知道这样下去两人迟早都会受伤,倒不如先分了干净。

倾容走近了一步,取下她头上的一颗菱花,笑得很灿烂。

“这个我拿走了,留作纪念,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重聚呢。”

花忆安也笑了,指了指倾容的手腕,道:“那我可不依,你既然拿走了我的一样东西,我自然要讨回来,我看这个玉镯子就不错。”

倾容知道花忆安也只是想要个东西留做纪念,即使她们才认识两天,可是心灵的相通大多数时候是在一瞬间的。

她不想哭,明明是两人拼了全力逃出生天的欢喜时刻,她取下手上翠绿的镯子,打趣道:“好啦好啦,就知道你斤斤计较,给你吧,可要好好待我这镯子。”

花忆安低下头,稳稳地将镯子扣在自己手上,倾容也同样把菱花簪在发丝上,两人映着灼灼的火光,相视而笑。

幸而众人都忙着逃命或是扑火,这里除了她们二人还有鹊灵就再无旁人了,花忆安微微颔首,道:“倾容你先走吧,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倾容挑了挑眉,没有问她是什么事情,拱了拱手就此别过。

鹊灵好奇地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她十分疑惑。

花忆安转头看了看她,道:“我们去老鸨的房间里看看,找找地契。”

鹊灵连忙拉住花忆安的手,慌张道:“姑娘可别去呀,一会官府就来人了,若是被看见我们不就直接被拿下了?”她以为是花忆安一时冲动。

谁知道花忆安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敢保证官府今天绝对不会来人,就算是明天判了这个案子也不过是轻判,甚至可能调查都不调查,绝无大碍。”

鹊灵疑惑,花忆安解释道:“你忘了今日我请了京府尹大人来吗?如果他今天派人过来,那不就被发现他来烟柳之地了。虽然逛窑子的官员多而且多,可明例规定是不能如此的,他岂不是知法犯法?”

鹊灵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连环计。先是姑娘让自己把棉花碎布在合欢楼的各个角落,但是将京府尹大人灌醉,而后是冤枉安溪纵火,自己和倾容姑娘却能逍遥法外。

果真是好计谋,鹊灵心中叹服,忍不住地对花忆安道:“姑娘你真厉害。”虽然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做这些事,不过姑娘做鹊灵就一定支持。

花忆安笑着摸了摸鹊灵的头,转而看着楼上的熊熊烈火,问道:“老鸨的房间在几楼?”

鹊灵侧头微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似乎是在二楼。”花忆安转头看着已经被彻底烧毁的二楼,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失算了。

鹊灵提起老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在衣服中摩挲着什么,转而递给花忆安一张纸,花忆安一头雾水地接过。

“今天姑娘去取火折子的时候,倾容姑娘就把这件东西给了我,说让我转交给姑娘这件妈妈的东西,若是姑娘不提起我还一时想不到呢。”

花忆安缓缓打开那张纸,颇为惊喜,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合欢楼的地契。

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合欢楼的主人表示秦柔,花忆安冷笑了一下,虽然知道就算自己去告诉花庭苍他也不会重罚秦氏,只不过会让秦氏声名尽毁罢了。

她觉得不值得,自己一定要让花家比当年自己家突遭灭门还要惨烈。

“鹊灵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去看看我亲爱的家人。”

花忆安目光中不带一丝温度,有的只是冷漠与算计,她这样不加丝毫掩盖的负面情绪让鹊灵有些微微发抖,虽然姑娘这样很让人害怕。

但是这还是自己的姑娘啊,不管怎么样。

“嗯,姑娘。”

花忆安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方才那样的冷漠疏离似乎不是她一般。

本就是深夜时分,花忆安身手矫捷,翻入墙内自然没人察觉。

而鹊灵虽然不会武功,但在合欢楼后厨呆了那么长时间,也算是身强力壮,区区的翻墙也是不在话下,两人很轻松就回到了花忆安原来住的院子。

鹊灵看着屋子中虽然算不上肮脏凌乱,也是十分的不堪,东西用具都是很破旧的,几乎与和合欢楼他们这些仆人的后院用度差不多。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花忆安,花忆安耸了耸肩,踏步走了进去。

花忆安都走了进去,鹊灵自然也不会嫌弃,也跟着她进去,明明在合欢楼那么被尊重,用的东西也算是极好,为什么在这个家中姑娘会被这般对待呢。

她十分不解。

花忆安坐在被磨得接近无色的被子上,微笑着道:“世家啊,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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