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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丁腾迁谪南阳,妫珑遭遇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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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王子。

我和几个侍女便踏出了琳琅殿。宫中花苑平庸,我不想去看。便走向上林苑,从琳琅殿至上林苑要半个个时辰。我也全当散步。

行至半路遇到丁腾,他俨然是一副朝官的打扮。他见我来,先行一拜。“丁大人如此打扮,可是大王赦了你的责罚。”

他欲言又止,我叫侍人走远些。唯独阿忱站在我身后。

他先是说道:“恭喜夫人。”

我一笑,“这声恭喜我先收下了,等孩儿满月。大人可要亲自送好礼来。”他也一笑,笑中有些沧桑。“这是自然,不过腾恐怕不能亲自交于夫人了。”

“为何?”

“大王派我去接受韩国所献之地,任命我为代理南阳守。”

我笑着说道:“韩王向秦纳地效玺,请为藩臣。前去治理韩地,是个好差事。大人也可在南阳施展拳脚。大王果真是敬慕你的才学的。”

他又道:“夫人在咸阳保重,腾拜别。”

听大王提起,丁腾初到南阳内史腾在南阳发布文告,抚定百姓之心,严防不法的行为,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我向大王说道,丁腾从百姓中来,自然知晓百姓之心。

这日,我去咸阳宫。在外便见秦政大笑三声。蒙嘉说道:“大王正与廷尉大人商议国事。夫人还是在外等候吧。”

我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廷尉李斯从里面出来。他向我作揖,我回礼。

“下臣告退。”

“大人慢走。”

我看着这位大步向前的身影,想到这位就是李斯。写过讽逐客令的李斯。

随机,我走向内室。只见秦政再看一文书。“妾方才在外面便听着大王发笑。”

他递给我一册文书,我迟疑着,想着他一向不喜后宫干政。他道:“此书无妨。”我接过见上面的内容。看完,问道:“韩非果真是能人,可惜……”

“可惜志不在秦。”我接话。

看他舒了一口气,我又问:“大王打算如何处理?”

“李斯建议法诛。寡人先将其关押入狱,此人若回韩,必成心腹大患。过两日便到了秋祭,寡人要前往雍城。此事之后再议,毕竟韩非之能寡人实在舍不得。”

过了两日,秋祭。秦政去雍城祭祀,正室王后前往。后宫妃嫔亦在送行的队伍里。

秦政早早地便坐进马车,十八驾铜车。并不知晓他坐的是哪驾。王后拉着我的手又叮嘱我安心养胎,随后坐入凤驾。

华阳太后不问世事,后宫的事皆由齐良人掌管。可齐良人是个懦弱的性子。车队刚出了王宫,楚美人便讥笑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全然再说,“现在我在后宫说的算。”

我心中嗔怪,这秦宫之中每位妃嫔都极为低调,如此明显有妒忌、恨恶之心的便就只有这位楚美人。想来是性情使然,在我眼中她虽愚笨不堪,但我终归要小心行事。

第二日早,楚美人通知后宫嫔妃共同前往华阳宫拜见太后。我原先避开与她的接触,可如此缘由,我不得不去。

我去的稍稍晚了些,只见后宫的妃子都到了起。“夫人拜见太后也如此拖迟,心中可有孝道。”

华阳太后,打圆场说道:“算了算了,妫夫人有孕在身,也是不方便。快坐下吧。”

楚美人就坐在华阳太后的身边,抱着太后的袖子。平日刁钻骄纵的楚美人,现在在太后面前就像个单纯孩子。但谁也不要被她那天真的面孔骗过。

后来我转念一想,这像是祖孙团聚的场面。全然不是因为太后也是楚女吗?

宴会上我并未多言,实则所有妃嫔都未多言。大殿之上只有楚美人用她爽朗的嬉笑声将太后逗笑了,其次便是韩七子不停的附和声。

楚美人又看向我,她说道:“祖母,大王喜欢妫夫人。不光是因为夫人面容绝艳,还是因为她会一向本事,宫中其他的妃嫔都不会的本事。”

华阳太后问道:“是何技艺?”

“妫夫人善使刀剑。上次骊山狩猎,妫夫人同大王骑马,陪大王练剑。这些本事其他的姐妹们都没有呢。”

华阳太后看向我,质问道:“妫夫人可会骑马使剑?”我老实回答道:“会的。”

杨美人这时插嘴道:“回禀太后娘娘。楚美人说的有误,不单单夫人会,妾也会。家兄常说大秦在马背上争的天下,秦军厉害,就是因为秦人善马术。所以妾从小便被教导骑马。”

王姐姐也说道:“女子会骑马也是项好本事。”

我感激的向他们二人望了一眼,同时也为她出手相救而微微吃惊。

从华阳宫出来正直日中,秦政后日便回来了。

我走回琳琅殿,张媪端来补药。我一口喝下,便在靠着榻上看书。栩蝶端来蜜枣放在榻前的案桌上,我问道:“栩蝶,我最近是不是越发懒了?”

“夫人肚子大了,自然不愿意动。夫人你想啊,夫人肚子虽大,但四肢任然纤细。并无发胖,那夫人走一走就定会累了。”

“栩蝶啊,你说的话听着好像有道理实则并无道理。”我笑着说道。伸手准备取一颗蜜枣。就在此时,腹中传来剧痛。从未有过的痛。

“栩蝶!快去叫太医令,快去找太医令。我的肚子,疼。”

栩蝶使劲点了点头的跑了出去。于此同时侍女都跑了进来,他们一个个围绕在我的身边。在将要昏迷之际,我看到了阿忱脸上的惊恐、惊恐。

我醒来后,看到阿忱在我身边。阿忱见我醒了,便在擦眼泪。她擦眼泪的样子不向寻常女儿家拿着绢帕细细的擦拭,而是两手从袖子里伸出,便一只手抹一侧脸。这还是我头一回见阿忱哭。就在上次我在即墨昏迷三日,连遗言都说好了,阿忱也没有为我流泪。

虽然阿忱不能说,也不会写字。但是我好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阿忱在自责她没有保护好我,可这并不怪他。是我今日唤她去给赵嘉送信,定是有人故意趁阿忱不在下手。

我很高兴一觉醒来,见着的是阿忱。因为阿忱不会对我说些什么。为了这孩子,我看了不少医书,怀孕六月小产,我当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王姐姐和齐良人也都站在床榻侧,二人面露悲色。齐良人离我近些,她说道:“夫人年轻养好身子,日后定会再有子嗣的。”

栩蝶这时走了进来,她跪在床榻旁。嘤嘤的哭泣,又叩了几个头。“夫人,是栩蝶的错。”

夷光说道:“夫人,公子将闾突生恶疾。太医令全都在楚美人宫中,栩蝶前去禀报。被门人赶了出来。良人也去了,可楚美人就是不放太医令来。后来还是太后出面,才楚美人派来太医令。”

阿忱又掉了一滴眼泪出来,她急忙擦掉。

我说道:“扶我起身。”阿忱扶我,栩蝶着急说道:“夫人此刻动不得啊。”齐良人也劝到,王姐姐这时也出声,“珑儿,你现在不易起身。好好在床榻上修养。”

我依然坐起身,阿忱为我披上一件衣。我问栩蝶言,说道:“孩子都不在了,人怎会有如此娇贵。”

阿忱扶着我坐到琳琅殿的案前,上面还摆着我方才看的医书。我双手将其扫开,哗啦落了一地。

“把宫人都叫来!”我这幅凌冽的样子把齐良人是一惊。

琳琅殿包括张媪在内的六个宫人跪在我的面前,阿忱将我喝过补药的碗放在案桌上。

“平日的补药都是阿忱一路看着,今日你们谁趁她不在。借机对本宫下手!”我抽出阿忱藏着桌案下得配件,隔着案桌剑指张媪。“是你!”

张媪被吓得一哆嗦,不停的磕头。口中说道:“不是婢子,不是婢子。”

“你怎不知其中有孕妇忌讳之物!”

卫忱从袖子掏出一帛书。上面写有魏文,但不是魏缭笔迹。他此刻正处赵国,不在咸阳。只见帛书上写有,‘楚国王室秘药,无色无味’几字。

“这药是谁熬制的?”

孟春此时,颤颤巍巍说道:“夫人的补药一向都是婢子熬制的,阿忱姑娘平日都会在旁边看着。这次阿忱姑娘不在,芷兰来过一次。”

“芷兰?”对这二字,我一时未想起来。但看到跪在后面的那张脸,我马上想起来了。我起身先前走去,站在她面前,剑锋紧靠在她脸颊。我问道:“是何人派你来的?”

“夫人,婢子不知道啊。”

我的剑刺穿她的手臂,她见到血留下,大叫。阿忱从后面按住她,她也动弹不得。

我目光凌冽,若是双目可以放箭。这个侍婢早已千疮百孔。“快说!是不是楚美人!”

我又在她手臂上的同一伤口处割了一刀,伤口又深了一寸。芷兰下跪求饶,但不肯招供。我威胁的口气说道:“你不肯说我便在你的伤口处割上一刀,直到割刀了手骨!”

芷兰这才说道:“是楚美人!夫人,我全是受楚美人指使。夫人,饶过我吧!”

“珑儿。”一听道熟悉的声音,我马上抬头。

我抛下长剑,跑向秦政。他还穿着衮服,“阿政,你终于来了。”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嘤嘤地哭泣。口吃不清地说道:“孩子……没了。”

“寡人知道,蒙嘉都告知寡人。”

太医令说我伤宫寒,日后难有子嗣。大哭,女子不能生子是多么大的悲事。

我靠在秦政的怀里微微抬头,“阿政,我以后都不能有子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说道:“宫中有很多公子,都是你的公子。你想养育谁,就养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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