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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缺魂之体,爷爷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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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之后大病了一场,而且病得十分严重,浑身发烧,昏迷不醒,就差口吐白沫翘辫子了。见我这样家里人当即就乱成一锅粥了,特别是我妈,眼泪不止。

当时临近的医院只有一个小小的卫生室,爸妈把我送去给医生看,不料医生诊断了一下之后,对我妈说道:“这孩子不行了,早些准备后事吧。”

我妈听到这话当即就吓哭了,央求医生一定要好好治治我,不过医生摇了摇头,说我得的是绝症,医治不好了,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准备后事要紧。

我爸不甘心,毕竟我是家里唯一一个每次考试都考第一的孩子,他们还指望着我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我死了?和我妈商量之后,卖了一头猪,又问亲戚借了一千多块钱,把我送到了县医院。

然而,就在他们满心期待着县医院能够治好我的时候,医生给了一个让他们都无法接受的结果:“这孩子没救了,就不要浪费钱了,说不定过个十几年医学发达了还有得救。”

我妈的天空顿时就塌了,虽然我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加上我平时在家里都比两个弟弟懂事,她对我甚至比对两个弟弟都要好。

最终,我还是被运回了家里,而爸爸也开始张罗我的后事,亲戚朋友都通知到了,就等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入土为安。

小小年纪就要驾鹤西归,这对全家人都是个不小的打击,在“先生”为我做法事的那天,我妈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失声痛哭,来送葬的亲戚朋友们无不凄然,只能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些没啥营养的话。

对我们那儿的农村来说,十一二岁左右就死了的孩子叫做夭折,按照规矩是不能用棺材装殓下葬的,但我妈疼爱我得紧,最终不顾家人的反对给我买了一口棺材。

而就在即将钉上镇魂钉的时候,我大舅赶到了。他对钉棺的人怒吼道:“这孩子还没死,快把他抱出来!再晚些时候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小九他还能救活?”听到他的吼声,我妈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当即就推开门跑了出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接着,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把棺材盖给推开,将已经走到鬼门关买了门票的我抱了出来。

大舅是我们这一带的“先生”,所谓先生,说白了就是阴阳师,之前他在外给别人做法事,听到我“挂了”的消息之后连夜赶了回来,刚好碰上钉棺的这一刻。

钉棺的时候,除了几个亲戚之外,所有人都回避,偌大的灵堂里,只有神龛上摆着两支白蜡烛,不知怎么的,灵堂里并没有起风,但烛焰却是往西北方向偏着。

就在我妈妈掀开棺材盖的那一刻,我大舅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叫道:“不要!”

我妈救子心切,也没有听懂大舅说的不要是什么意思,

后半夜的时候,我的病情趋于稳定,我妈也松了一口气。得知我还有救活的希望,亲戚朋友们纷纷向我爸妈道喜,内容无非是这孩子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什么的。不过,听着这些看似是祝福的话,大舅却是眉头不展,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妈自始至终陪着我,而我爸则是去送这些亲戚朋友。

“小美,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和常人不同,他体质阴寒,当时我以为是至阴之体,但现在看来似乎情况有些不对劲。”房间里,大舅面带严肃地对我妈说道。虽然自打我出生后见到的大舅无时无刻不是一脸严肃,加上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凌厉无比的眼神,对小小的我们有很大的杀伤力,但今天的他脸上除了严肃,还多了一层阴翳。

听了大舅的话,我妈本来开始舒展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变,急声问道:“怎么不对劲了?他还会不会死?小枫他这么乖,你别吓我啊!”

大舅摆了摆手,示意我妈不要激动:“暂时还不用担心,我给他喝了镇魂汤,天天坚持喝,少让他去接触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大舅这么一说,我妈总算放下心来。

自从那日之后,我的病渐渐好了,但依然很瘦,身体虚弱,庆幸的是没有生什么大病,唯一不好的是,我得天天喝那十分难喝的镇魂汤,我自然不知道那是镇魂汤,我妈告诉我说我的病需要一直喝这种中药,不然就会发病。

从小就作为一个在家是乖孩子在校是三好学生的我自然很是听话地坚持喝这个“中药”,倒也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我上了大学。

这么多年来,我唯一改变了的,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而一直没有改变的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几乎是大病少有小病不断,其中,最为让我难受的是我的胳膊。

在我的右胳膊上有一个胎记,很奇怪的一个胎记,形状像一口小小的棺材,氤氲在一片迷雾里,每到天阴的时候,就会隐隐发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般。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我出生的时候这胎记并不存在,我发现有这个胎记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全校组织学生打预防禽流感的预防针,要打胳膊。我私下里把衣服撩开来时,发现右胳膊上有一团脏东西,像是没洗干净一样。

如果就这么把胳膊伸出来,肯定会遭到同学们的嘲笑,说我都不会洗澡,身体这么脏。我于是偷偷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蘸了水使劲搓,但是无论怎么搓,胳膊都搓红了,这团“脏东西”还在,而且越搓,上面的图案越加清晰。

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本来出生时我不会哭反而笑的事情就差点丢了小命,要是让大家知道我胳膊上有一道形似棺材的图案,后果会更加严重。

后来,我是用左胳膊打的针。

但从那以后,每到阴天有棺材图案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年龄越大,这种痛苦就更加明显,有时候,痛得我都想把右胳膊给剁了。

在我们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出了一个大学生简直就跟古代有人家考中了状元,是非常了不得的大事情,因此大家也就渐渐不在意我是一颗灾星的事实,相反有些本来对我妈没好脸色的人开始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在他们的意识里,重点大学生,那可是要当大官的人,甚至有人开始说,我一出生就会笑,这就是与众不同,这就是预示着以后要当大官。

面对这些势利的嘴脸,我妈只是笑笑对付过了,但打心底里,我能考上重点大学,这就是她最大的骄傲。

这次,我爷爷依旧去了院子,但他没有抽烟,而是独自一人喝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在我离开家去大学的前一天晚上,他把我叫去了院子。

我很听话地去了,我知道爷爷肯定有话跟我说,应该是鼓励我好好学习将来为家族争光什么的。

“小九啊,你是我们家族的第一个重点大学生,我打心底里替你高兴。”爷爷呷了一口酒,悠悠地说道。我轻轻地闻了闻,果然不愧是好酒,这么好闻,不知道到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我没有喝过酒,就连啤酒也没有喝过,但喉咙里却是不合时宜地传来了吞咽口水的声音,我当时就尴尬了,赶紧把目光从那瓶女儿红上移开。

哪知我爷爷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杯子,倒了小半杯酒递给我:“喝吧,作为一个男人,一点酒都不会喝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酒,轻轻抿了一小口,结果却是呛得我差点泪流不止,不过,我还是全喝下去了,这酒,平时爷爷都舍不得喝,可不能浪费了。

“不错,不愧是我林家男儿。”爷爷说道,我顿时无语,能喝两口酒就是季家好男儿的话,我那三天两头往街上去打酒的叔叔岂不是家族的英雄了?爷爷难道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我没有接腔,爷爷接着说道:“小九啊,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你就要去上大学了,以后回家的日子肯定会少了,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你是读书人,又这么聪明,肯定知道了你的与众不同之处。你也不要怪我,这些年你没少受白眼和欺负而我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算了,以后有机会你会慢慢明白的,今晚,咱爷俩好好喝个痛快!”

那一晚上,是我唯一一次喝醉,我和爷爷都醉得不省人事,后来爷爷好像对我说了很多话,好像提到打土匪,墓葬,诅咒什么的,但我记不清了,因为我也醉了,而即使没有醉,也不会相信鬼神什么的,

第二天走的时候,我没有见到爷爷,倒是我妈交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是爷爷送给我的。这是一块方形的玉佩,如果不是爷爷送的,我还以为是从哪里的地摊上用头发换来的,我们这儿有用妇女梳头时掉下的头发像一些挑担的小贩换东西的传统!

而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么一块不起眼的玉佩,却是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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