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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让人摸不准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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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来。”纪常枫出了会议室,对沈瑶甩下一句话,沈瑶只好跟他进了办公室。

  “昨晚睡得还好吧?没哭吧?”

  “没有。”沈瑶有些意外,纪常枫第一句话竟然如此温和。她原本以为要应对的是纪常枫的狂风暴雨。

  “那就好。”

  “纪总,你是要和我好聚好散吗?”

  “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是我从那么多人中挑中了你,是我扶持你这么些年!”

  “没有纪总,我也许连编剧都当不上,这我很清楚,可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乒乓剧本写完,我实在想不出理由。”

  “这件事被不少人认定炒作,对这部剧影响不好。”纪常枫犹豫了一下说道,真正的理由他暂时不能说。

  “重新选编剧,又得浪费多少时间,等上映时观众早忘了所谓炒作。”

  “公司老板是我不是你。”

  “纪总,我为乒乓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你这样无异于和一个妈妈抢孩子。”

  纪常枫被沈瑶这比喻逗笑了,但他立马继续维持严肃脸。

  “你的心情我理解,苏州服装厂那边你一直很上心,我可以让你全权负责,等你在那边熟悉了,你可以继续写别的本子。”

  “纪总,你愿意把服装厂交给我一个没有管理经验的人,说明你对我很信任,可为什么不让我把乒乓写完,编剧是我的本职,你反而不能信任我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撒谎,你可以罚别的,但你不能夺走我的乒乓。”沈瑶说着眼泪忍不住掉出来,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变故,她心力交瘁,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这是纪常枫第二次看见沈瑶哭,第一次她刚来,受夹板气,在他面前哭,而他训了她,进了这一行就不能玻璃心,就得想办法而不是靠哭解决问题,从那以后沈瑶没在他面前哭过。

  纪常枫不免心软,为了他的不安不放心,就要逼沈瑶放弃热爱的剧本,浇灭她的创作热情,这是否有些残忍。纪常枫伸出手来,想替沈瑶擦眼泪,而沈瑶已经意识到不该在老板面前哭,那像乞求同情,她已经自己擦了泪,努力恢复平静。

  纪常枫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立马转了个弯,想去口袋里拿烟,又想到沈瑶很不喜欢人抽烟,只好收回手看看表。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纪常枫心内踌躇,脸一阵红一阵白,而沈瑶觉得很煎熬,她在等待纪常枫的决定。

  他们不知道,会议室,几位经理在打赌打得热火朝天,他们打赌沈瑶能否说服纪常枫。

  “纪总什么脾气,说一不二,沈瑶舌灿莲花也说服不了他。”

  “已经开会讨论了,收回决定太丢面子了,纪总以前看重她,可这几次她显然已经惹怒纪总。”

  “你们别忘了,纪总可是要把服装厂交给她。”

  “也许就是借口,沈瑶没管理经验,很容易就能找个错处,让她彻底离开公司。”

  “纪总真要开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哪需要如此费事。”

  “那哪成,沈瑶这次也不是不可原谅的大错,这几年她的剧成绩不错,怎么能说开就开。”

  吴若云在会议室外边踱步,盯着纪常枫办公室看动静,见sunny过来了,才回会议室。

  “纪总让大家散了。”

  “纪总这是什么意思,是换还是不换?”吴若云问道。

  “这我不知道。”

  “sunny,你就透露一下吧,这不是小事,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接到纪总发的消息,让我来通知你们散会。”sunny说完离开了。

  “这可怎么算?谁赌赢了?”没看到好戏,他们意犹未尽。

  “当然是没换,要换了,以纪总的效率,岂会没有后续安排。”简姚说道。

  众人纷纷点点头表示赞同。

  “还是简经理厉害。”

  吴若云听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快到下班时间,吴若云去茶水室接咖啡,准备放松一下然后加个班。

  “简经理,你好厉害,你怎么能猜准老板的心思?”

  “其实也没别的,我问你,你听过纪总和咱们公司谁说过对不起。”

  “没有,难道和沈编剧说过?”

  “昨天,纪总从苏州回来时,那架势能吃人,昨晚,纪总在公关部盯着,沈瑶给他打电话,他前一句还嘲讽沈瑶享受和张昱风传绯闻,第二句就是对不起。我原先让纪总放一放先别撤热搜删微博,纪总一通发火,结果和沈瑶打完电话,立马转弯,所以他今天改变主意也不足为奇了。”

  “沈瑶厉害,简经理,你不会说纪总,可那么多漂亮女明星纪总还没瞧上。”

  “山珍野味吃多了也要吃点清淡小菜,调节调节,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这些话实在刺心,吴若云没进茶水间便返了回头。

  黑色商务车在沈瑶家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纪总。”沈瑶说道。她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快。

  她忐忑不安等结果时,纪常枫突然让她帮忙,参加楠楠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为了楠楠她也不好拒绝。

  到了学校,老师一通责备,说家长再忙事业也要顾着孩子,纪常枫连连说是,沈瑶红着脸,心里暗自后悔。

  然后她沈瑶,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就成了老师和家长口中的楠楠妈,和纪常枫一起带着楠楠完成各种任务,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沈瑶觉得这是纪常枫的变相惩罚。

  休息时,还有几个妈妈拉着沈瑶大谈育儿经,沈瑶只有点头的份。

  还好,游戏环节不多,她和纪常枫的配合还算过关,拿了第三,楠楠很高兴地接过老师的奖励,纪常枫还特地给女儿拍照留念。

  最后楠楠由小夏送回家,纪常枫坚持送她回来。

  “你帮我参加亲子活动,是我该谢你,楠楠今天特别开心。”

  “她开心就好。”沈瑶笑道,虽然尴尬,但能让楠楠开心,却也值得,有什么比楠楠的笑容更令人暖心的呢。

  “我送你回来,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沈瑶有些愣住,纪常枫看看表说道:“是吃饭的时候了,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让我满意了,我就原谅你撒谎,让你继续写乒乓。”

  “真的?”沈瑶大喜过望。

  “真的。”

  沈瑶连忙转到另一边,替纪常枫开了车门,满脸带笑。

  “纪总请。”

  到了家中,沈瑶打开冰箱发现空空如也,笑嘻嘻和纪常枫讨价还价:“要不然我请你去外面吃,多贵的都行。”

  “我要的是诚意。”

  “好嘞,客官稍等,小的马上买菜。”

  沈瑶说着立马拿了个竹编的小篮子,准备买菜。纪常枫拿过来看了看道:“你竟有这古董。”

  “很多地方都还有卖,用这个买菜可以省塑料袋,环保。”

  “行,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会就回来,纪总您看看电视?”

  纪常枫没说什么,已经提着篮子出去了,沈瑶也只好跟出去,又不觉好笑,纪常枫那一身精英范提菜篮子实在怪异。

  因为是赔罪的饭,务求精致丰盛,做好饭才发现已经将近7点,叫纪常枫吃饭却发现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沈瑶想,昨晚纪常枫为了她的事估计睡得很晚,心里有些愧疚,便没叫醒他。纪常枫醒时,一看表已经九点了,沈瑶坐他旁边捧着电脑码字,电脑屏幕的光映着她的脸白皙又柔和,他有些恍惚。

  “你醒了,我把菜热一下。”沈瑶说道。还给他递了毛巾让他擦脸。

  “怎么不叫醒我,你吃饭了没有?”

  “是要请你吃饭,当然得等你一起吃。就怕我这菜冷了再热,不太好吃。”

  “不会,你做的我都喜欢吃。”见沈瑶神色一顿,纪常枫连忙补充:“你厨艺不错。”

  沈瑶笑了笑:“多谢领导夸奖。”

  虽然是再热过一遍,但两人都饿了,吃的都挺多。

  见纪常枫胃口不错,沈瑶心想他这会应该心情也不错,因而问道:“您满意吗?”

  沈瑶必须听到纪常枫亲口的保证,她才能放心。

  纪常枫先是疑惑,想起来后,点点头:“好好写吧。”他有些不大高兴,沈瑶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的只有乒乓剧本。

  “一定努力。”沈瑶心花怒放,站直身子好似军人接到命令似的。

  纪常枫笑笑,告辞回去。

  沈瑶心情好极了,收拾了碗筷继续码字。

  沈瑶的日子又变得忙碌而充实,上午锻炼身体打球,下午和晚上码字。让她有点揪心就是,张昱风回北京同周云刘指导录制央视的一个节目,路透走路仍旧一瘸一拐。

  查乒超赛程时,沈瑶觉得12号的乒超很值得一看,是魏桥对八一,八一的主将是年轻小将范天华,这位小将可以说是明日之星,实力非常出众,周云新周期最大的对手就是他。

  纪常枫问沈瑶周六计划,沈瑶回答要去看比赛。纪常枫说他答应楠楠周末让沈瑶陪她,沈瑶说好办,她带楠楠一起去就行了。

  “她看得懂吗?”

  “看得懂,我之前就教过她一些。”

  “好吧。”

  能带楠楠出去看比赛,沈瑶很是兴奋,细心规划,周六一早就去纪总的大别墅接楠楠,获赠专车送到机场。

  “要不然我也去看个比赛,比赛好看吗?”纪常枫说道。

  “真的吗?爸爸,那太好了。”

  沈瑶还未回答好不好看,楠楠已经高兴得拍手了。沈瑶有些为难,这要是再被拍到,她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真是怕了。

  “滨州不是旅游城市,只怕不好玩。”

  纪常枫笑了笑说道:“我也就一时兴起,哪能说度假就度假,楠楠,这次乖乖听话好好和姐姐玩,过一阵爸爸安排好了,再带你出去玩。”

  楠楠嘟着小嘴,不太高兴,不过也只有点头。

  沈瑶笑着摸摸她的脸颊,说道:“楠楠今天这个发型梳的好看,是小夏姐姐梳的吗?”

  “今天是爸爸梳的。”楠楠答道。

  沈瑶笑道:“纪总厉害啊,手巧。”

  候机的时候,楠楠有些困,靠在沈瑶怀里休息。

  “姐姐,爸爸是不是怕你?”楠楠突然问道。

  沈瑶一惊,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爸爸是我的领导,是我怕他啊。”

  “我看爸爸也挺想看比赛的,但姐姐你一说话,爸爸就不看了。”

  “那是你爸爸想起来公司一堆事等他处理,他一直很忙。”

  沈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一丝怀疑,纪常枫对自己的态度是有些怪怪的,稍一转念,立马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纪常枫家庭背景强大,自己创业也大获成功,长得也不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眼瞎才会对她动心思,这么一想沈瑶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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