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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兴师问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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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急道:“大师兄,大事不好了,刚才我和几位师兄弟正在山道上巡逻,见…见有大批人手,正向咱们朝阳峰上而来。陈师哥,任师弟,周兵,周将等众位师弟已经前去查探,我和张师弟便飞奔上峰来报。”

张耘收喘了口气,也道:“大师兄,我瞧着这群人来者不善。十有八九是崆峒派的人来…来为他们的掌门师傅报仇来了。”莫流云冷哼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哼,来的正好。倘若是通情达理之辈,咱们定当好生相待,倘若蛮不讲理,嘿嘿,咱们华山派便怕了他们么?”

又向李泰来和范光杰道;“二位师弟,你们先去禀报师父。四师弟,五师弟,陆师弟和张师弟,你们几人随我前来会会这些不速之客。”又命众人继续练剑,这才向山门处走去。几人未到山门,便听到一阵吆喝声,忙加快了脚步,果见几人大刺刺的将三四名华山弟子围在中间,吵闹不休。莫流云见了心中有气,提气猛喝道:“住手。”

那些个吵闹之人见莫流云等华山弟子到了身后,顿时安静下来。那三四名华山弟子,忙走到莫流云身旁,齐声说道:“大师兄,你来的正好。”莫流云点了点头,示意众人退下。那几人中,为首的一人是个中年红脸汉子,身穿土黄色长袍,向莫流云等人瞧了瞧,朗声说道:“崆峒派肖良俊,今日特来拜会华山派叶掌门。”

莫流云心中疑惑,心道:“二位师弟不是说有大批人手到了华山么?怎的只有这五六人?其他人在哪里?”他虽心中有气,但不愿失了礼数。这肖良俊与师傅是同辈中人,他躬身行礼,道:“原来是肖前辈到了,小侄有失远迎,真是恕罪。”

肖良俊手一摆,双眼一番道:“罢了,掌门在哪里?怎的没出来?”莫流云心道:“你这厮,也配我师傅出来迎接的么?”口上却道:“家师偶感风寒,正在调养,特命小侄在此恭候大驾。”

肖良俊道:“哦?这么说,叶掌门早就知道我两位师叔也到了的?”莫流云心中一惊,暗道:“这肖良俊是飞绥子前辈的师弟。飞绥子前辈的师傅乃是青莲子,他两位师叔自然是青莲子的师弟青云子和风凌子了。没想到这两位老前辈也都到了。只怕今日之事不会断然善罢。”眼角抬处,正瞧见两名老者,凭空现身在山门外的松林中。

那两名老者来的好快,山门外的松林距几人少说也有数十丈之遥,那两名老者不过片刻间,便到了几人身前三丈之处站定,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七八十名崆峒派弟子。莫流云见那两名年逾古稀的老者,都是身穿灰色长袍,一位身形清癯瘦长,脸色蜡黄,便是青云子前辈了。另一位身形矮胖,脸色红润,正是风凌子前辈。

飞绥子前辈为倥侗派掌门,与叶凌峰本为同辈,而这两名老者却是飞绥子前辈的师叔,辈分之尊可想而知。莫流云等人忙上前跪倒行礼,道:“两位前辈光降我华山派,晚辈未能下山迎接,真是罪过。”

风凌子拂袖一摆,道:“起来吧。”莫流云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抬起,他暗运易龙图经内力,才稳稳当当站起身来。风凌子这一拂本拟将他跌出两三个筋斗,来个先声夺人。哪知这年轻人,竟平平稳稳站了起来,心中一凛,不禁上下打量着莫流云。

青云子微微一笑,说道:“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咱们崆峒派不邀自来,做了不速之客才是过意不去。少侠不必如此客气,快快起来说话。”说着走上两步,将莫流云扶了起来。

风凌子却是怪眼一翻,阴阳怪气的道:“叶凌峰这小子真是太也不像话。想当年咱们同石掌门吃酒论武,行走江湖时,他还是个黄毛小子。此刻咱们来了,他怎的不亲自出门迎接,却让你们几个娃娃在这里撑场面?真是不像话。姓叶的小子呢?快快叫他出来说话。”

“叶某人在这里。”莫流云心中一喜,知道是师傅到了。回头果见二三十名师弟,跟在师傅身后走了过来,冷若霜也在其中。在青云子和风凌子面前,叶凌峰也算得晚辈,本当行跪拜之礼。

但他自持是华山派掌门,又见众人来势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势,心中有气。只是一躬到底,道:“两位前辈大驾光临,晚辈未能亲自下山迎接,真是诚惶诚恐,还望恕罪则个。”又向众弟子道:“还不拜见众位前辈?”

丁兆鹏、李泰来等华山弟子这才跪倒在地,齐声道:“晚辈拜见众位前辈。”青云子和风凌子及肖良俊等几名辈分较高者,这才点了点头,又见冷若霜却是一脸不屑,既不跪拜也不上前行礼,心中甚是不满。

风凌子提高了嗓音,向叶凌峰道:“这位女娃娃也是你华山派的弟子么?”莫流云见他脸色傲慢,与师傅说话语气更是骄横跋扈,接口道:“这位冷姑娘,并非我华山派弟子。”肖良俊冷哼一声,道:“我师傅在问叶凌峰,谁要你这小子多嘴。”

冷若霜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冷的道:“本姑娘是何门派与你又有何干?你又问来作甚?但是,不管本姑娘是何门何派,总归不是你那三脚猫的崆峒派。” 此言一出,崆峒派七八十名弟子一个个都是哇哇怪叫,若不是师伯祖和师叔祖在,早已破口大骂。

叶凌峰忙道:“这位姑娘并非我华山派弟子。”肖良俊脸色铁青,道:“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好字。青云子和风凌子自恃身份,不愿搭话。另一位长脸汉子嘿嘿两声冷笑,道:“这位姑娘既然说,我崆峒派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好,待咱们同华山派的事情了结之后,马千里倒要用三脚猫的功夫,向姑娘讨教两招。”

叶凌峰见说话的是马千里。这人是飞绥子的师弟,自己与他虽交情不深,但也有过几面之缘。知他行事向来心狠手辣,一身横练的功夫甚是了得。眼见与冷若霜误会已成,忙道:“马老弟今日怎的和后生晚辈一般见识来了?”马千里嘿嘿两声冷笑,并未答话。

青云子干咳两声,说道:“叶掌门,老夫听说叶掌门与在下的师侄飞绥子向来交好。不知我师侄所为何事,冲撞了华山派?叶大侠竟会不念往日情面,对我师侄痛下杀手?”叶凌峰双手一拱,朗声说道:“正如前辈所说,我叶凌峰和飞绥子老兄,那是过命的交情,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故友被杀,我叶某人也是万分悲痛。但叫我知道凶手是谁,管把他在故友坟前掏心挖肺,以祭奠故人。试问两位前辈,我叶某人怎会出手杀害老友呢?”

众人见他说道最后几个字时,眼角已然湿润,声音微颤,不似作伪。青云子心中动容,向风凌子道:“师弟啊,你也看到了。我就说师侄绝非是叶掌门所杀,你偏不听。”风凌子却道:“师哥,常言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他姓叶的,在你我师兄弟面前挤两滴眼泪,说几句狠话出来,便当真摆脱了嫌疑么?我说师哥啊,江湖上人心险恶,装腔作势者数不胜数,表面上生死与共,暗地里却痛下杀手者也是大有人在。”说着又瞧向叶凌峰。

肖良俊也附和道:“是啊师伯。若不是他华山派杀了飞绥子师哥,师哥的尸身又怎会在华山出现?”青云子一时倒也无话可说。华山派众弟子听了他这几句冷嘲热讽,一个个大怒,但苦于师傅在场,不便发作。

莫流云朗声问道:“敢问肖前辈,你怎知道飞绥子前辈的尸身,就在我们华山派?请问是哪一位告诉肖前辈的?”马千里接口道:“你这小子就敢说,我飞绥子师兄的尸身,不在你们华山么?至于咱们是如何知晓的,这就无可奉告了。”

莫流云道:“可是昆仑派的朋友前去通风报信的么?”马千里不再理他,向叶凌峰道:“叶掌门,好汉做事好汉当。既然你能杀了我师兄。为何不敢承认呢?”莫流云见这些人不明就里,血口喷人,冷笑道:“马前辈凭着什么就一口咬定,飞绥子前辈便是我师傅杀的呢?正如风凌子前辈所说,江湖上装腔作势者,监守自盗者,甚至贼喊捉贼者大有人在,如何便不会是有人杀了飞绥子前辈,而嫁祸于我师傅呢?”

马千里听了他这话,勃然大怒,大声喝道:“小子无理,就凭大爷这一双手…”话音未落,身形一晃已到了莫流云身前三尺之处,举掌便打。莫流云见他来的好快,当即左掌虚引,右掌如刀般斜斜撩向他面门,正是一招“出水芙蓉”。

马千里侧头避让,跟着一声大喝,双拳横上横下打向莫流云前胸和小腹。莫流云恼他出言不逊,见他双拳打来,使个小巧身法巧妙躲过,滴溜溜转到他身后,忽的一掌悄无声息的按向他肩头。

马千里尚不及转身,已被他一掌拍的一个趔趄。青云子大喝一声:“退下。”这一声呼喝他已是潜运内力,又是出其不意,只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头脑一阵眩晕。马千里满脸通红,这才不情愿的退了回去。

莫流云虽一掌得手,却是暗暗心惊。适才他手掌按上马千里右肩时,劲力外吐想要将他震得人仰马翻,哪知触手之处,只觉他右肩如岩石般坚硬无比,毫无常人那种血肉之躯的感觉,不知是何故。想来若非练成了铜墙铁壁,定是穿了铁甲卫衣。

叶凌峰眼见二人动手,误会只会更深,但心中已有传位之意,自然想要看看徒儿如何化解这一局面,是以并不出言阻止。青云子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叶掌门,倘若我师侄的尸身,果真在华山的话,还请叶掌门交还。咱们也好将师侄入土为安。”

风凌子却是一声怪叫,道:“师哥,此事万万不可。飞绥子虽为咱们的师侄,但却贵为咱们的掌门,决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肖良俊和马千里也道:“是啊,咱们应当力图为掌门报仇的为是。”

叶凌峰对青云子恭恭敬敬的道:“前辈,实不相瞒,飞绥子兄的尸身的确在我华山。”此言一出,崆峒派众人七嘴八舌大声叫嚷起来:“好啊,掌门师伯果真是被你们华山派所杀。”“快点交出掌门师叔的尸身,否则叫你华山派鸡犬不宁。哼!”更有人放声痛哭:“师傅啊,师傅。弟子们今日定要血洗华山,为你老人家报仇雪恨。”一些人早已抽出身上兵刃,只等师伯祖师叔祖一声令下,便要上前相斗。

众华山弟子也不甘示弱,当即有人抽出腰中长剑。忽而,一个声音从山道上,远远传了过来:“昆仑派邱无影,斗胆请大家停停手。”众人不约而同回头望去,但见十余人来的好快,几个起落已到了松林,跟着便到了众人面前,郝然便是昆仑派掌门邱无影及其门下弟子。过得一会,又是五六十名昆仑弟子登上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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