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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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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一切都已成空,明明知道我和墨喆钰不可能再有未来,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再回到太阳山,我还是控制不住对他的恨与思念。 恨与思念就象疯长的野草,在我心里越来越多,铲不掉,除不去。根越扎越深,心越来越痛。我对墨喆钰的感情,陷入一种无望的黑暗。

手机响起,是方小雪的来电。

“方小冰,我离婚了。”

方小雪的语气平静,好象说的是邻家妹妹,与自己无关。

“知道,我又不是没有离过婚,十分钟就能把证换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吃惊的。方小雪做事一向效率很高,连离个婚也这么干脆利索。昨天出差回来,今天就和刘国明办了离婚手续。

“方小冰,帮我两个忙。”

“直说,别绕圈子。”我很少对方小雪说话和颜悦色,从小到大打打闹闹,没正形惯了。

“第一,你和爸妈事先说一声,我离婚的事,免得他们伤心生气。

刘国明把房子卖了,他给我房款,我没要。我可能需要搬回家里住一段时间。

第二,我没有和丫丫沟通我和国明离婚的事,你更了解她,你和她谈吧。”

就知道“夜猫子”上门没好事,方小雪把这两块烫手的山芋扔给我,自己淘清闲。

我回家把情况向爸妈简要说了一遍。爸妈说女大不由娘,尊重方小雪和刘国明的选择,只是他们很舍不得刘国明这个女婿。

林亦扬的事,我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向爸妈坦白。他们知道大女儿有“下家”等着,心里踏实多了,嘿嘿。对林亦扬,他们没有做什么评论,只说顺其自然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两口重新把卧室做了装修,换了新的家具,让方小雪和丫丫搬回来住。

刘国明把卖房款退给林亦扬,想把房子再过户回来。

林亦扬把房子过户到刘国明名下,没有收刘国明退回的钱,他说这些钱是报答刘国明养育丫丫的恩情。

刘国明无论如何都没有收下,他告诉林亦扬爸爸养育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他永远都是丫丫的爸爸。

丫丫已经十五岁,对大人的事情也能理解一二。她和他亲爹脾气一样一样的,不停的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瞒她,她有权利知道,我告诉她林亦扬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反应非常镇定。

“小姨,我尊重爸爸和妈妈的决定。从小到大,经常看到妈妈偷偷哭,爸爸也会悄悄唉声叹气。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想干涉,无论爸爸(刘国明)在哪,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爸爸。”

丫丫的话出乎我的意料,她大了,懂得为父母考虑了。

离婚后没几天,刘国明和冯晓丽就很快结婚。没举行婚礼,直接领个证,搬到一起。

刘国明每个周末都会在学校门口,接丫丫去他那边,两父女感情如初。

结局不好,也不坏。

最惨的当属林亦扬,去家里找过方小雪,被方小雪赶了出来。

方小雪离婚后的当天,他就迫不及待的敲开了我们家的门。

开门的是方小雪,十五年不见,方小雪依然能一眼认出林亦扬,就算他化成灰,方小雪也能认出来地。

林亦扬属于“晚熟品种”,读大学时身体才全面长开。经过这么多年,他的气质、蕴味进入了更高一个层次,全身散发着成功男人的气息,可以迷到万千女人,独方小雪除外。

“小雪……”

“嘭”回应他的是用力的关门声。

林亦扬继续敲门,门没有再打开。

其实,我爸妈在里面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方小雪就是拦着他们,不让开门。

转身看到正在爬楼的一个小姑娘,约十四五岁的样子。他定在那里象木雕泥塑般,小姑娘仰头看着他,他低头看着小姑娘。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相互打量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却已经猜到彼此是谁,尽管是初次见面。

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嘴巴,一模一样的鼻子。还有,血脉相通的天性。

“丫丫?”林亦扬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丫丫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冲林亦扬笑了笑。“嗯,叔叔好。”

听到丫丫叫叔叔,林亦扬一怔。“嗯。”

丫丫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林亦扬也随后跟了进去。这个时候,就是需要发挥厚脸皮精神。

我爸妈正从在沙发上生气,气方小雪把林亦扬拒之门外。他们老两口的想法我是一清二楚,当然是希望闺女最终能有个好归宿喽。

看到林亦扬进来,方小雪理也没理他,扭头进了卧室。

“伯父,伯母。”林亦扬有些不好意思。

老爸冲着卧室努努嘴,林亦扬意会,进了卧室找方小雪。

“对不起,小雪。”林亦扬伸手想把方小雪搂进怀里,方小雪躲开。

林亦扬尴尬的把手放下。

“我知道你恨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你和丫丫的机会。”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不要自做多情,丫丫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爸爸是刘国明。”

“出去。”方小雪冲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全身颤抖着冲林亦扬吼道。

“小雪,你别激动,我这就走。”

林亦扬来到客厅。“伯父、伯母,我走了,改天再来拜访你们。”

“丫丫,送送你爸……你林叔叔。”老爷子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妥又咽回去。

丫丫把林亦扬送到楼下。

“丫丫,我和你妈的事情……。”

“叔叔,你和我妈的事情,小姨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知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妈没同意之前,我不能改口。”

丫丫不排斥林亦扬,也许真是父女天性,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林亦扬,是妈妈心里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我明白,明白。”林亦扬点点头。

“那,我能经常去学校看你吗?”

“可以啊!我在五里屯中学初中部初三.七班。”

没想到女儿答应的这么痛快,林亦扬有些欣喜。

有什么能抵过血脉相连,血浓于水!

自此,林亦扬每天都上演着热脸贴冷屁股的戏码,在方小雪那里碰的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连我们楼下的几个大妈,都为他的执著深深感动。如果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偏偏就是没办法捂热方小雪受伤的心,方小雪不是普通的石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是一直这么认为滴。

还好,女儿丫丫对他来说,也是个安慰。

从方小雪那里碰壁,他就去丫丫学校的门口等她放学。丫丫不再挤公交车,林亦扬把她送到楼下,再离开。

丫丫并不排斥林亦扬,远远看到林亦扬会主动和他打招呼。但是,没有妈妈的许可,她一直没敢叫林亦扬爸爸。尽管她心里很想叫,她越来越喜欢林亦扬,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溜走,林亦扬的感情世界没有丝毫进展。直到,我出谋划策,为他出手那一天。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中,方宝和方贝已经六个月大。

小孩子每天的变化都很大,他俩骨骼方面发育的比较快,个子比同龄孩子高出不少。

不到三个月大的时候,已经能自己翻身,爬行。婴儿床的空间满足不了这两个家伙折腾。

原野把儿童房稍加改造,里面的家具全部撤掉,一张大号榻榻米占满了整个房间。

在榻榻米上,他俩可以随意折腾,开心玩耍,不用担心会受什么伤。

原野在照料方宝和方贝上非常用心,我自叹不如。在照顾孩子方面,我不是很细心,和原野简直没法比,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是后妈。

一个大男孩比我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还会照顾婴儿,我觉得自己运气真好,能遇到原野,恰好他又需要孕产妇和婴幼儿成长方面的素材。

两个小伙和原野也特别投缘,他们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经常踢我,原野一靠近我,他俩就立刻安静下来。原野用手摸我肚皮的时候,他们在肚子里面也会伸小手或小脚丫回应一下。

方宝和方贝虽是孪生兄弟,性格差异还是很大的。方贝的性格更象墨喆钰,心思细腻,颇有先谋定而后动的味道,小聪明多。

方宝的性格更象我,不仅直接,还有点冲动,连我都觉得方宝有时候和我一样傻不啦叽。

有一次,他俩同时看中榻榻米北面一个米奇的小玩偶,一起向玩偶爬去。眼看方宝就要先拿到玩偶,方贝随手拿个玩具扔到方宝面前,方宝停下来看了看眼前的玩具。

转意方宝的注意力后,方贝就迅速爬到小玩偶处,将它占为己有。等方宝反应过来,方贝已经拿着玩偶爬到另一边自己玩去了。

通常这个时候,方宝就会发挥他的特长:哭个不停。他哭音分贝的高度比他妈一点都不差,直到方贝实在不能忍受这种魔音,把玩偶让给他为止。

从三个月开始,就很少见到方贝哭闹,方宝则是一天两小哭,两天一大闹。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虽然他俩是一个娘生的,但是我有候还是会小小偏心一下方宝。比如,我会先给方宝喂奶,喂饱方宝再喂方贝。

如果我先喂方贝,方宝就会哭闹;先喂方宝,方贝就会静静等着。

睡醒吃饱,这两个小家伙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两个人在榻榻米爬来爬去,玩具扔的到处都是。爬累了就趴在那里,撅着屁股,抬着头,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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