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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道士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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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的也是距离那传说传开来有点时间了吧。

  沿河那边的人家也在这一两年当中全部都死绝了。

  大部分是官府到已经发了尸臭的木房子里给那群倒霉蛋们收尸。

  还有一部分,不出意外的给埋在了那已经是土黄色的河流中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人愿意去那里面洗澡,也没人愿意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毕竟妖怪在河里面,除了图谋不轨的人之外,也不会有人靠近那里吧。

  事到如今,那河边还活着的人家全部都火急火燎地搬家了。

  当然不是因为那里有妖怪什么的。

  而是河里面有神仙,他们不敢冒犯。

  关于飞升这档子事,他们还是相信的很彻底的。

  枯燥的日子总是在烦闷的阳光下度过的。

  神仙的奇谈总是会在岁月的流逝当中被生活的压力以及日子的懈怠所淹没。

  这日子过着过着,人们就把神仙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直到有一天,整个大城来了个道士。

  说是道士把,其实也不像。

  面色看起来,颇有几分乞丐的模样。

  雪松白的道袍上早就被泥泞给侵透了入了每一寸麻布上,扎起头发的那几根铜针扎也是向下斜了下去,那隆起的头发也就跟山体滑坡似的塌了半边。

  一手扣着鼻子屎,一手剃着牙中的菜叶子。

  就连手上的浮尘也是被薅断了一大半,也就剩了稀稀疏疏的几根屎黄色的毛在上面随风飘荡了。

  就这么一个乞丐模样的道士,歪着头撇着脚一瘸一拐地在这市集大道上面走着。

  “包子喽~包子~有香又大的包子喽~”

  循着那包子的菜香和面料香,那道士飘着似的到了那店前。

  “老板~这包子,怎滴个卖法啊?”

  道士说着,伸手抓起来一个又大又圆漏着油水汤菜的包子闻了闻,又放了下来,留了一个又黄有大的土手印在上面。

  小贩见了,也是不恼,嘿嘿笑到。

  “客官~1文倆包子。”

  道士听了,皱眉到

  “1文才倆~你们这时啥黄金包啊?咱路上的那些客寨店家都是1文五个包呢~”

  说着,又伸手抓了个包子,那包子,皮酥金黄,透着那薄薄的面皮,能看到里面的肉馅和韭菜,那肉香气也是跟着从穿出了那皮,钻在那道士嘴里。

  馋~

  道士用脏了的袖口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将那包子放了回去,那黄手印自然是盖在那皮上了。

  小贩也是收了笑容,鼻尖也跟着抖了两抖。

  但虽是脸上不留好脸色,可嘴巴上面已经是给了三分面子。

  “唉~客官,咱这包子还是整个城里最便宜的咧,别家都是1文一个两文一个的咧,再说那外面的包子肯定没有咱家的好吃诶,还那么便宜,莫不是人肉包子,那成本低哦~”

  说罢,那小贩嘿嘿笑到,给后面和面的伙夫给了个眼神。

  “不会是人肉包子滴,如果是人肉包子咱怎滴出不出来嘞。”

  “啪嗒~”

  那伙夫的动作突然僵住了,那和面的棍棍也跟着滚到地上,棍身上带起来一身灰。

  “客官莫开玩笑话~”小贩从嘴角里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又没吃过人肉,怎的一下就能吃出来嘞。”

  “嘿嘿。”道士笑到,“你怎的知道咱没吃过人肉?”

  嗨呀,这一句话出来,吓得那小贩冷汗直冒,那衣服都给汗水浸湿了,那狐骚臭直接盖过了肉香。

  “诶,不说了,咱走嘞~”

  说罢,道士一抬浮尘走了。

  “诶,客官!这俩包子你拿着。”那小贩抓起了那俩包子,火急火燎地跑了上去“你看诶,这包子都脏滴了,卖也卖不出去嘞,您就收下吧。”

  说着,往那道士手里一塞,随即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那小贩逃命似的奔去,道士嘿嘿笑了两笑。

  “这娃娃,还真是有趣。”

  那小贩一路狂奔,就连跑过了店也不知道,闷着头一路跑,最终跑到了衙门口。

  看到那衙门门口那两座石狮子,小贩那颗吊着的心好说歹说,总算是沉了下去了。

  正准备迈开步伐跑回去,但忽的发现。

  这裤带子怎的那么沉。

  小贩心里又是一紧,伸手往里面抓去。

  他已经做好了摸出一口袋眼睛的心里准备了。

  那道士怎的看上去也是个邪道人的模样吧,搞这么点诡计给自己下蛊,估计也只是举手一番罢了。

  小贩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伸手慢慢地向里面掏去。

  圆圆的,鼓鼓的,还有点冰冰凉凉的。

  还有点硬。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粘稠的液体和血腥气。

  小贩吞了吞口水,从口袋里快速掏了出来,并用另一只手快速盖住。

  自己低头从夹缝中眯着眼看过去。

  一看,那小贩忽然一声惊叫,激动的上窜下跳。

  看过去,那手上拿的那里是啥眼珠子啊,分明是俩银元。

  话说回到那道士。

  手上捧着倆包子,一口半个,吃的那个是满嘴留香,满口油气。

  那道士嗅了嗅鼻子,沿着那已经废弃了的路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走到了河边。

  “嘿!是这里了!”

  道士嘿嘿笑到。

  可放眼望去,这里还不止他一个人。

  甚至可以说是,热闹非凡。

  河边沿岸上搭起了一座木红台,木台上面缠着红丝绸,青铜香炉放在台边四角,缕缕青烟从那香炉缝隙中飘了出来,闻着还有一股浓烟香。

  台上站着一黑衣老妪,手上拿着一串铃铛,另一只手上拎着一麻绳的耳朵,头上带着玛瑙珠宝,在那里闭着眼睛,嗡嗡地念念有词,脸上的皱纹跟着嘴巴的律动隆起,像是给蚊子叮了的包一样。

  台下的人群熙熙攘攘,一会排成馅饼壮,一会拍成馒头样,后排的人往台前挤,前排的人向后面抵。

  一时间,这整个台下就跟个蒸笼一样,挤上挤下。

  台的正下方站着几个拿着大马刀的紫衣官人,头上带着个铁皮帽,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的人群,围着一个带着乌纱帽的红衣官人。

  “诶,老乡,介是嘛事情啊?”

  道人挤上前,问着一个面相憨厚老实的老人。

  “这是神婆在那请神求福嘞,保佑咱一年都平平安安,献祭了耳朵滴人啊,一辈子都风调雨顺。”

  “嘿。”道士笑了笑“介还真他姥姥的好玩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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