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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君亡朝野乱,主逝江湖如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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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王慕容然与王妃司马柔身亡,在江湖上引起广泛的热议,谁曾想到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周第一人居然和妻子齐齐丧命,朝野上下,无不惋惜,江湖中人,无不垂泪,百姓更是自发守孝七日,大周国境,触目所及,白裳素衣,家家斋素,以表对青王的尊重。

春去秋来十余载,青王慕容然的豪情渐渐被世人忘却,江湖辈有才人出,一朝皇帝一朝臣,这一年,大周国皇帝的驾崩,太子继位;同年,江湖武林盟主逝世,江湖大乱,门派纷争不断,凃及百姓,哀鸿遍野。

这一年天下大乱。

确义谷,河谷岸,一名少年偷偷撑着竹舟驶离平静的山谷,进入了波涛汹涌的江湖。

中午时分,周国京都官道上车来马往,甚是热闹,因为江湖纷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只得寻求朝廷庇护,他们失魂落魄,迷惘贪婪地看着繁华的都城,烈阳高照,许多难民因为赶了很长的一断路,在毒辣的阳光下,脸色微红,步履蹒跚,一晃一晃地行走着。

人群中,一名少年身穿素衣,面色有些污垢,双眼炯炯有神,在一干难民中,他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赤着肩旁,每走一步,额间都会流出大量的汗水,时不时喘息擦拭。

“唉,年轻就是好,段小哥的身体真是厉害,我们连夜赶了百里,你居然气不喘,面不红,老哥我要是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中年汉子地看着他,艳羡地说道。

“哪里,主要是我年轻,身体好,要是老哥跟我一样的年纪,估计比我还要厉害。”少年苦涩一笑,之后看着四周,问:“这里好像已经没有江湖歹人了,到时我们就要告辞了。”

“恩,这一路辛苦老弟了,如果不是老弟相助,这一路下来,我们能有几人存活?”那汉子闻言愕然。转而一笑,继而试图挽留道:“老弟你既然来京都并非寻亲,那不如去老哥义兄那住几日吧?我那义兄深爱英才,喜欢结交豪杰,混个眼熟也好呀?”

“多谢老哥美意,虽说我来此并非寻亲,但也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做,不敢多有耽搁,等我把事情办好了,我定去找老哥好好喝几杯。”

“好!”汉子喜道。

因为武林盟主身亡,各大门派纷纷窥视宝座,争斗不断,一些心术不正的江湖贼子在纷乱中伺机捞取油水,汉子名为蒋金元,是行走江湖的镖师,颇有几分本事,但奈不住贼人势众,三五成群而来,强取豪夺,自己虽有心阻止,却只是震退他们几日,不久之后又卷席而来,无奈之下,他举家迁都,投奔自己的结义兄弟去,可一路上又遇到不少的贼子,害死了镖局几名好手,抢了马匹和财物,有一次自己险些丧命在一名贼人之手,幸得这少年经过,得以获救。

而后闻得这少年居然与自己等人的目的地相同,便死命挽留,劝他同行,有他在,自己等人一路有惊无险,虽说还是有不少贼人冒出掠夺,却败在少年之手。

少年武功极高,蒋金元在江湖上只是准二流的高手,这少年远在他之上,是一名准一流强者,而且岁数不大,年纪轻轻,假以时日定会威慑武林,是以蒋金元不遗余力地同他交好。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京都雄伟的大门前,铁甲士兵持长戟,眉头紧皱,厌恶地看着臭气熏天,黑不溜秋地一行人,简单盘问一番,就给他们放行。

见着门前铁甲将士这般随意,少年眉峰一蹙,蒋金元见了不解,问,“老弟怎么了?可是这铁甲卫中有相识之人?”

“不,只是兄弟好奇,我们虽是躲避纷争,来到此地,门前铁卫为何这般容易给我们放行,就不怕我们身怀利刃,图谋不轨?”

蒋金元听闻,笑了几声,后道:“老弟多想了,现在江湖大乱,我们平民百姓多多少少都会带几把刀刃在身,以防不测,这些时日,不知有多少持刃入京,但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没人看管吗?”

少年闻言,双眼不着痕迹地冲四处一扫,只见城内高楼窗台前,街边酒巷处,行色匆匆的行人间,有些许人将目光放在自己等人身上。

“我们外乡人进京,铁甲卫只是简单的第一道防线,大周国强者如云,眼线无数,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动青灵卫。”

“青灵卫?”少年不解其意。

蒋金元解释道,“十几年前青王慕容然,和王妃司马柔被江湖贼人所害,朝廷损失一大英才,百姓感其往日他们夫妻二人对自己的呵爱,自发形成了强大的民间组织,为夫妻二人报仇,后来势大,归入朝廷,成为朝廷手中强大的利剑和护卫,十几年下来,不知多少重大阴谋粉碎在青灵卫手中。”

“追怀青王慕容然?嗯,甚好甚好。”少年微笑点头答道,只是心中却不以为然,为了替慕容然报仇,自发组建起来的民间势力,然后又归入朝廷,变成朝廷手中的利剑,而朝廷里,还有杀害慕容然的凶手,这是何等的讽刺?效忠敌人效忠的对象。

“那是当然,”蒋金元没有听出其中的嘲讽,侃侃而道,“这都亏了叶大人,若不是他引荐,这势力在歼灭屠龙帮和沥血堂后,就要解体,是他代表朝廷多次诚挚地邀请,才避免了这等损失。”

“叶大人?”少年的声音陡然加重,“可是叶清玄?”

“咦,老弟也知道叶清玄大人?”蒋金元略感意外,而后笑了起来,“哎呀,你看老哥我真是糊涂,叶清玄大人也是名声在外,他的武学天赋是我们大周国除了青王殿下的第一人,当然青王遇害,他带着朝廷金甲卫,深入虎穴,把杀害青王的那些人杀个片甲不留,更是活抓了屠龙帮帮主,让他在人前凌迟而死,替我们大周国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是呀!”少年笑道,神色却有几分冷淡,在蒋金元还要继续说下去时,双眼看向一侧,找了一个借口,“好了老哥,京都已到,我们就在此告辞吧,日后有缘再见。”

说完,对蒋金元施了一礼,快步离开,蒋金元见此,愣了一下,只得对其鞠了一躬,以表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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