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这种家家户户都会用到的账户，并不难找，只要搜一下水电煤气账单的图片，就可以立刻得到几个账号。我们胡乱挑了一个，成功的充值了100元，充值完成后，李曦还在原地等车来接，从他的身体动作上来看，并没有看手机，似乎真的没有收到任何短信提示。
“接他的车来了，我们要跟上他么？”万能彭征求老米的意见。
“他应该会原路返回，先跟着吧。高迪，你把他账户里的钱全都充上水电煤气。”老米对我说。
我不太喜欢做这种事情，我是说，输入账号和数额、点击按钮、等待两个系统握手通讯再返回结果，充一个账户最少要三十秒。他账户里有五十万，即使每人充一千，也要充五百次才能搞定。但事实上，我无法充五百次，因为我现在没有五百个账号。另外，我也没法为每家都充一千块，因为水电煤气的账户都是有充值上限的，煤气表通常都是一千左右。考虑到这些因素，单个充值数额需要设在200~500区间，才能保证较高的成功率。这些原因，会导致效率进一步降低。
我想起一款自动化测试工具——这个工具有一个很强大的功能，它可以完成这有规律的操作，只要我把那一堆账户号输入进去就可以了。
老米在源罪里安装这款软件的目的是为了测试一些设备，但现在这里，这个软件可以派上用场。
我设置了参数，为每户充值200元，然后点击开始。程式立刻开始执行设定的动作。尽管单个充值速度还是30秒左右，但可以让我不去做那繁琐无聊的工作——我并不讨厌困难，但比较讨厌重复。
屏幕每闪一下，李曦的账户里就会少200元，如果按照每分钟400元的速度，到明天早上，李曦的账户会在他不知不觉的状况下少十几万。但遗憾的是，仓促之下，我只搜到了七十多个煤气充值账户，这还得益于我搜到了一张物业公司的详情单，上面记着一个单元所有用户的煤气账号，有四十多个。
“这要是查出来，算是谁的责任？银行会担责么？”思瑶忽然问我。
我笑了笑：“反正不是我的责任。不过这也不算是银行的责任，谁让他密码那么好猜。”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报警之后，然后水电煤他退款了？”万能彭问。
我摇摇头：“不太可能，钱进了老虎洞，怎么还能出来，还没听说过谁家交了煤气费，然后又给退了。交的电费也没听说能退的。”
万能彭也想了一会儿：“好像我也没听过。”顿了一下，万能彭又说：“可惜这不在深圳，要不然老米的网吧这个月都不用交电费了。”
“网吧电费一个月起码六万，交上一下就被发现了。”思瑶不认同万能彭的这个说法。
万能彭挠了挠后脑勺：“说的也是。”
程序有节奏的运行着，当第31个用户的煤气费被充值成功后，我们又开到了李曦所在的那个小区附近。从摄像头里，我们看到李曦下了车，走进了小区。
老米把车停好后，过来查看了我的屏幕，对执行结果不很满意：“才执行了30几个？”
“煤气网络服务器不大行，慢。”我跟老米解释。
“有没有办法能现在黑进他的手机？”老米问我。
我想了一下：“不太容易，隔空黑太难，要有特殊设备才行。”
“发个链接给他，他点了，你不是就能黑进去么？”万能彭问我。
“成功率不是100%，他的手机如果安了安全软件，还得换用其他的方式，而且现在我用什么把链接发给他？那些链接都是垃圾域名，用短信发过去，他这种人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我跟万能彭解释道。
沉默片刻，老米开口道：“找个号码加他，验证消息就写，‘想知道你的车为什么被砸么？’。”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连到我的美国主机，虚拟出了一台北京电信号段的手机，又调取了一个微信号，改了个昵称叫‘一刀99级’。然后向李曦发送了申请。
如果他通过了我的验证，我需要他点击一个链接才行。老米的验证消息启发了我，于是我对万能彭说：“万能，之前他们用衣服砸你无人机的时候，你把录像找出来，截个图给我。我记得那图里有李曦。”
话音刚落，我听到外面有一个响动，能彭打开车门，在几米外的人行步道上把无人机拿了回来。
片刻之后，万能彭捧着那架单筒无人机上了车，嘟囔道：“再有三十秒就没电了，最多三十秒。”
“这玩意儿没电了会直接从天上掉下来么？”我问万能彭。
万能彭拆下无人机的电池：“不会，电力不足有预警，飞着飞着就没劲儿了，高度会往下掉，这时候你给赶紧给拉回来还来得及。”
我看着万能彭手上的无人机：“这玩意儿居然能飞这么快，刚才那车开的不慢。”
“我这机器时速飞到60没问题。再说咱在城市里追车，都用不上六十。时速有个三四十，就跟不丢。”万能彭解释道。
“哎，你实话跟我说，有没有从天上掉下来过？”我问万能。
万能彭点点头：“掉过，在吉林帮人家绘图，零下三十多度，本来能飞半小时，结果飞了十分钟不到就不行了，我一看不行赶紧往回拉，结果飞一半直接掉下来了。”
“他通过验证了。”思瑶提示道。
我把目光挪回屏幕，发现果然有一个验证通过的提示，李曦的微信图片是《教父》里马龙白兰度的剧照。
他第一时间就问：你是谁。
我想跟他说两句，又觉得我该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便说：“我该怎么说？”
万能彭嘿嘿坏笑道：“不如告诉他，就说他被系统抽中，成了幸运用户……”
“你快把截图给我，我做个网页发给他。”我提醒万能彭。
万能彭这才想起正式，于是赶紧开始截图。我不知道该跟李曦说点儿什么，于是就只好回‘一刀99级，杀鸡爆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