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刚才说的很精彩。”陆墨城一脸笑意，刚才焦柔打着他的旗号做的事情，还有后续的事情，他都好巧不巧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了。
焦柔震惊过后又马上恢复常态，虽然她并不知道陆墨城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陆墨城会不会因此发怒，毕竟，她越权了。
天上人间只有一个妈咪，也就是只有一个管事的人，如果有人越权，比如，带着一众姐妹们举重闹事，或者，以多欺少，都是死得很惨的。
而焦柔此时此刻，便是另一个例子，越权夺势，天上人间的公主不能越权，否则，哪怕以后陆总不难为你，妈咪也不会让你好过。
这个地方可不是有能者居之的，而是有本事的人，才能坐上更高的位子，如果在最高的位子上的那个人，又发现有人能更加出色地胜任了，难道她会主动让贤？开什么玩笑，这也不是饶舜禹，禅让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唯一存在的，只有永恒的利益。而利益在这里最高的象征，就是钱。
钱呢，是好东西，但是也必须有命挣才行。
“怎么，都不敢说话了吗？”陆墨城语气上听不出来喜怒，那一双鹰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陆总，刚才我……越权了。”焦柔低头道歉，她不想亲自说出口的，不过，如果她不说，难道要等这个冷血无情的总裁大人兴师问罪？
她主动认错，哪怕没有好的结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如果有好的转机呢？谁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陆墨城点了点头，指着刚才那个疯男人，冷冷的问：“刚才，你哪只手打了她？”
那男人已经知道自己要被判刑了，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全都在这一天晚上花了出去，现在又要坐牢，他还有什么可怕的，最好死在牢里，便再也不用受着人间的苦了。
“这只手，怎么了？”那男人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便摇着右手，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悲。他根本就没想过再活下去，便开始破罐子破摔，“难不成，你还要剁了我的手？”
那男人果真说对了，陆墨城只做了个手势，那两个保安就把那男人的手按在地上，无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刀，灯光下，那刀锋竟然还泛着点光。
焦柔知道陆墨城要做什么，不过，她还是不敢相信，陆墨城竟然会为了她出头？
“啊！”随着一声尖叫，那男人的右手已经和身体分离，僵硬地掉落在地上，血流成河那个。那男人歇斯底里的大喊，鼻涕夹着眼泪从鼻子里喷出来，浑身抽搐，几近要昏厥过去，不过，陆墨城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快就昏过去，人间真正的苦涩，他还没完全尝到呢。
陆墨城下巴微扬，使了一个眼色，另一个保安便死死地踩住那条断了手臂的胳膊，想维持他的清醒。
那男人继续歇斯底里的叫着，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生怕吵了这喧闹的寂静。直到那男人终于休克过去，一切才算结束。
“我想各位都知道，”陆墨城突然发话，声音不大，不过，在场的人都能听见，而且十分有震撼力，“焦柔是我的人，如果有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直接来找我！”
焦柔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陆墨城竟然给她撑场子？
“不过，”陆墨城顿了一顿，“今天越权的事，你可知错？”
焦柔砰就跪在地方，她就知道，这一切都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凭陆墨城那样心狠手辣，她不死，怕也是要丢半条命，想当年，这个规矩还是陆墨城亲自定下的，从前还没有这个规矩的时候，那些越权的人都失踪了，自从有了这个规矩，焦柔是第一个打破规矩的人。
要说不害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身体发抖。
其实，今天晚上焦柔一个人撑住全场，没有深厚的背景，在这天上人间又没有足够的实力，她能把一切搞定，她的能力已经是所有人得以肯定的了。虽然其中也会有些小人，出事的时候不敢站出来，事情过了，就开始幸灾乐祸的。
焦柔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漂亮，不过，那得是让陆墨城认可才行，她低声道：“焦柔认罚。”她紧闭着眼睛，好像自己已经上了断头台一样。
“焦柔只此一人，下不为例。”陆墨城轻声说。
这一切就这样过去了？焦柔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猛抬起了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怎么，太高兴自己逃过一劫，不大相信是真的？”陆墨城竟然在和她开玩笑吗？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陆墨城给她一种阳光的感觉，不似平常那样阴冷，不近人情，反而，很是接地气。
焦柔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认识的陆大总裁一直是杀人不眨眼，身后的L公司虽然不大，但是，陆氏集团却足以撼动c市的每一个角落了。当初，她来天上人间的时候，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小破店，没有这么多的包房，好像房间和房间之间都只是隔着帘子罢了，可是，短短几年时间，便发展得越来越好。而且，这里的酒水，已经可以和比天上人间大好几倍的夜店相提并论了。
要知道，这种夜店的主要钱，不是从公主身上，而是酒水。
陆墨城的手腕实在是厉害得不行，焦柔自问心机叵测无人能及，可是，也只不过在这天上人间混得如鱼得水，都没有人真心对她。但是，陆墨城，在c市里能把一个夜店发展得这么好，焦柔的那点儿心机，不过的凤毛麟角罢了。
“陆总，谢谢你。”焦柔不止这谢放她一马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更是在谢那个大男孩。
这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几个保安连忙把那几个人送上了车，今天晚上的闹剧原本已经告一段落了。
焦柔也再无力气周旋于这么多人之间，她只想快点回去，回到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她想云秋暖了，那个傻丫头，那个，能带给她生活活力的傻丫头。
“呦，陆总，您来了！”妈咪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笑着迎了过来，“陆总，您许久不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我这连准备都没来得及。”
妈咪只顾着说漂亮话，陆墨城此时脸色铁青都没看出来，妈咪眼睛转得极快，打量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地上还有血迹，哪怕已经有人开始收拾了，不过，还有些地方照顾不周。外面刚才还听见有鸣笛的声音，虽然现在没有了，也证明肯定有救护车来过。在场的人明显状态有些不对头，哪怕都低头做事，默不吭声。
越是这种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越说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刚才好像不在这。”陆墨城明知故问。
妈咪眼眸微转，嬉皮笑脸着说：“陆总不要怪罪，刚才有位贵客被气走了，所以，我只能去劝说几句，没想到刚才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我思虑不周，还望陆总不要责罚，让我能将功赎罪。”妈咪一番话下来，圆润的很，不愧是这天上人间的老油条了。
当初，陆墨城并不认识这一号人物，而这个妈咪还在曾经在的夜场是撑起整个c市夜生活的中心，无风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她挖出来，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只能宣布破产。
后来就更奠定这个妈咪在夜场的传奇，只要得到这个妈咪，开夜场就没有不火的，但是，只有和她合作的人才知道，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做好你本职的事。”陆墨城冷冷道。
那位妈咪哪里敢得罪自己的老板，只能笑着应下了。
后来焦柔和陆墨城一起离开，她才觉察出不对，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心想：看着这陆总经理平常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也是这样不伦不类的人。当然，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见焦柔和陆墨城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想起来要问一下在场的人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问了几个，答案大径相同，大概就是说只是一位客人发疯而已，并没有什么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原因很简单，原来都是妈咪在天上人间里叱咤风云，虽然把这里治理得很好，但是还是少了那么点魄力，不过，今天的焦柔却把那种魄力补上了。
焦柔只是一个头牌，不比这位妈咪多年混迹夜场的经验，但是，她的表现，却照妈咪丝毫不差，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焦柔和陆墨城走在大街上，无风和无言两个人在后边跟着，焦柔总觉得这样的路数有些不对劲。总有种两个人谈恋爱然后富家公子雇了两个保镖保驾护航一样。但是，他们绝不是那种关系。
如果说旁人会觉得陆墨城和她有什么，但是，他们两个绝对不会。陆墨城更不会，别人不知道曾经包养她的是谁还有情可原，陆墨城却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确实有点不伦不类。
更何况，她和云秋暖现在是好朋友，她明知道，云秋暖根本没有放下陆墨城，她又怎么可能有沾染？
一行四人已经走了很久，焦柔为了避免让陆墨城知道她回到了出租屋，还特别挑了大路，并没有走那条特殊的通道。但是，陆墨城却一直兴致勃勃地跟着她，好像两个是饭后散步而已。
“陆总，那个，太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我打车回去了。”焦柔可走不下去了，她半夜还有一场酒要喝，再这样走下去，明天她可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了。
“我们送你。”陆墨城简简单单四个字就完全回绝了她，而且毫无可以拒绝的余地。
焦柔见这样不行，便改口，“不用劳烦陆总了，天色晚了，我还是回出租屋吧，那样离得近一点，明天上班也方便。”焦柔笑嘻嘻的样子实在是容易让人生疑。
她只是觉得紧张，越紧张，就越是出错。她也不像啊，但是有几个人能在陆墨城这样的威压下还能临危不乱的？
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好吗？不过，焦柔已经尽力做到完美了。她知道，云秋暖不想让陆墨城知道她在她那里的。如果她承认了，就是出卖朋友啊，她可不想做那种小人。
“那就送你回出租屋。”陆墨城明显是铁了心要送她回家。
焦柔突然发现不对劲，难不成，陆墨城知道云秋暖在她那里了？今天陆墨城突然来天上人间，但是他什么时候来的，焦柔一概不知，只是他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才见到陆墨城而已。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云秋暖在她那里，然后来天上人间不过就是找她引路？
“好好想想，还能用什么理由搪塞我。”
陆墨城突然说话，打断焦柔的思绪，把她吓得一个激灵。陆墨城知道她在搪塞他？
“现在还不打算承认吗？”陆墨城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幽幽地传来。
焦柔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我……不知道陆总在说些什么。”撒谎她当然很擅长，不过，面对陆墨城的时候简直是所有技能都被封锁住了。
她只能在心里默念：小暖，你可别怪我，我实在是不行了，我没出卖你啊……
她当然知道云秋暖听不见，可是，这样想想，她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好像你忘了，今天晚上，我饶了你一命。”陆墨城竟然是这样翻小肠儿的人？焦柔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不过，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
“陆总，您非要送我回去干嘛啊？女孩子的闺房，您不好闯入吧？”焦柔声音有点哆嗦，她这也算是为了云秋暖在刀口上舔了一次铁了。
陆墨城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睛里无数的刀子全都落在焦柔的心上。
“陆总……”焦柔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陆墨城打断。
“当你还我一条命，如何？”陆墨城邪魅一笑，简直堪比索命幽魂。
此时此刻，云秋暖还在面试的路上，她预约的面试原本是上午，但是，因为照顾焦柔的缘故，只能改时间到下午了。幸好那家公司下午还有一场面试，可以供她调时间，要不，怕是简历就白递了。
云秋暖打算面试，是从她把她和焦柔的出租屋装修完了之后，她一直吃焦柔的住焦柔的，却只是为了焦柔做了那么小的一件事，而且还是必须有焦柔的钱才能完成的，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虽然，她和焦柔认识的时间真的不长，但是足以两个人推心置腹了。而且，焦柔待她是真心好，明明自己那么拼命的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把她捡回去了之后还要一直照顾她。云秋暖心里真的很是不好意思。
虽然，她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云秋暖才不能只让焦柔一个赚钱养家。
那个女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云秋暖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面对过哪怕一次焦柔所见到的那样可怕的场景，她会不会突然昏厥，她的精神会不会就此失常，会不会就此被无数的噩梦缠绕无法脱身？她不知道。甚至，她都想过，她会不会被吓死。
焦柔一直都是一个坚强到极致的女孩子。云秋暖羡慕且崇拜这种女人，既独立，又勇敢。
她或许没有焦柔那样勇敢，但是，她可以独立起来，哪怕不成功，也可以帮助焦柔减少一些负担嘛。
云秋暖坐在公交车上，斗志满满。
公交车行驶到金融街时，云秋暖就下了车，她用力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算了为自己打气。
到了面试的地方，有些和上一世不同，上一世她参加面试时，还是私人面试，如果没记错的话，第一天就遇上一个流氓，那个流氓叫陆墨城。
云秋暖心里不禁泛酸，哪怕她一直告诫自己，退出都是为了他好，为了他能更好，可是，每每想起来，她还是容易控制不住情绪。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但是，她始终都觉得，陆墨城一直都在。
她安静地坐在走廊地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坐着深呼吸，带着对焦柔的依赖和对陆墨城的思念。
“11号到16号，进来。”秘书过来传唤，声音清脆得很，云秋暖听了却格外的紧张，她是三十多号呢，没想到，竞争竟然这么激烈。
坐着的时间越长，云秋暖就越紧张，手心的汗已经出了几波儿了，每出一次，云秋暖便把手在，大腿上搓一搓，汗就会不见了。好像，她的紧张也能跟着消失的冷汗消失一会儿。不过，当手心里再一次被汗水浸湿，她便又一次地紧张得不行。
终于，秘书点到她的号数了，刚好她是最后一个，“28号到34号，进来。”
云秋暖慢慢地站起来，不停地深呼吸，她深信，慢中有序，不易出错。
她不是第一次参加面试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紧张得不行。好像怕面试官会出现那个她日思夜想的面孔一样。可是，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她排在最后一个位置，跟着大队人马有序地走进会议室，面试官整齐地坐在桌子后面，云秋暖慢慢地挨次地看了每一个面试官，没有陆墨城。她一阵失落，却又一阵庆幸。
“从第一个开始，做自我介绍，一个人三分钟。”自我介绍，要三分钟？云秋暖准备了很多自我介绍的内容，不过，她在外面那么紧张，很多台词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从第一个人开始，都自报家门，个个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甚至有的硕士学位都拿下了，还有一个她听的清楚，竟然还拿过奖。
上一世，黎希好像在设计这一块还有些成就，但是，云秋暖嘛……文秘也算拿得出手的东西？应聘别的工作怕还有些可能，但是设计师……云秋暖都不敢想象。
前面的人都介绍完了，现在轮到云秋暖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家好，面试老师好，我叫云秋暖，学的是文秘专业，但是我修过设计类的课程，没有什么别的特长，也没有拿过奖……”云秋暖的声音越来越低，场上已经能听见些许窃笑了，面试官也都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简历，并没有说些什么。
直到，听不见云秋暖的声音了之后，才有面试官问：“介绍完了？”
云秋暖点了点头，顺便看了看在场的人都是什么表情。很明显，她是这一波儿面试的人当中最弱的一个。
她也很无奈啊，她的前世虽然在设计领域独占鳌头，要学历有学历，要奖项有奖项，既是高材生中的优等生，又是行业先锋里的佼佼者，优中之优。但是，造化弄人啊，她的前世是在云秋暖之后，现在的黎希都没有从学校毕业呢，就算是黎希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那也是黎希的事情，与云秋暖，没有什么关系。
“下一个问题，如果成功面试了我们公司，设计这个领域和别的不一样，一旦有了灵感，能画出来很多东西，如果没有灵感，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设计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为了公司的业绩，必须要求你们画出来，逼着你们画出来，加班更是家常便饭。关于这一点，你们怎么看。”
面试官的问题很现实，云秋暖曾经加过数不过来的班，但是因为她热爱，她就能坚持下来，现在也一样热爱。
排在第一位的人连思考都时间都不需要，直接就说：“只要公司需要我，我便会一直努力加班，直到达到老板的要求。”
那是个女孩子，和云秋暖不一样的是，那是一个十分虚伪的女孩子。
只要公司需要？开什么玩笑，公司没有一天不需要的，她曾经通了多少宵，她都记不清了，但是通宵不止伤皮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变得脆弱了。这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不过，凭借自己的经验，现在根本不需要熬夜也能做出来手稿。
他们每个人几乎都说愿意加班，更有甚者说要无偿加班。简直是疯了，要不就是太年轻，为了溜须拍马，都忘了自己出来是干什么来的了。
众生皆虚伪，唯有云秋暖一股清流，“面试官老师，贵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也不至于人才这样稀缺吧，需要我们一个新人这样加班？好像有事倍功半的味道。”
云秋暖一席话明显让面试官脸色难看了些，“那你想怎么样，新人难道不应该学习积极一些吗？”
当云秋暖是傻子啊？她原来设计干了多久，怎么不见有设计部门的老油条们一起加班到天亮啊？都是哄小孩子吧。
“这位面试官，不得不说，我们刚刚来，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难不成我要通宵一次，然后请假出去看病吗？熬夜很多人都会猝死的。”
云秋暖一席话又引来了阵阵笑声，许久才平息下来。
“接到让你们来面试的文件了吧？”其中一个面试官抬头看了看眼前站着的几个人，“让你们准备的作品，带来了吗？”
“带来了。”除了云秋暖之外，所有的人齐声说。
不是云秋暖不合群，只是，她与这群人实在是对接不上轨道。
面试官提到的作品，就是让来面试的人准备一个自己设计的内一作品。云秋暖当然也准备了，而且准备得很是精心，她把作为黎希的时候大学时代最喜欢的一件内一拿来画上了。这个稿子可是会在几年之后掀起流行风尚的。
云秋暖当然自豪得很，不过，面试既然让准备了作品，就一定要有设计理念，在她之前的人，都逐步地在讲解。不过，云秋暖好像突然不紧张了，她最开始紧张是因为实在迫切得到这份工作，不过，自从她发现她说了些什么，被在场的人嘲笑之后，她便知道她今天来，只不过是增加笑料的。
终于到云秋暖了。
虽然云秋暖是增加笑料还有衬托其他人都优秀的，不过，云秋暖这样骄傲，怎么可能只做笑料，而不惊艳呢？
她拿出稿子递了过去，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位面试官，多打印了几份，争取人手一份，这个细节做的很棒，不仅是为了让那些面试官看得清楚，更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发挥。
“面试老师们好，我设计的这款呢是专门为了解决光大女性朋友夏天穿露肩裙或者是参加活动需要隐形肩带的那种内一而设计的。这款呢有很强的吸附性，为了保证不会走光，还在后背的部分进行加固。当然，除了美观、稳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舒适。”
云秋暖越说便越兴奋，“我设计的时候呢，希望这个垫垫的部分需要准备透气的棉花，以保证夏天不会因为汗太多，排不出去，堆积在胸前难受，女性朋友们一定都深有体会。还有就是，棉花的质量，一定要优中选优，才能更好地保证内一的舒适度。”
“还有呢，就是美观，我想每一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内一美美哒，所以，我特别在垫垫的外部设计了蕾丝包角，为的就是美观，但是夏天穿的衣服又薄，有的女孩子喜欢穿贴身的衣物，有时候就有可能把内一的轮廓展现在外衣之外。为了避免这个呢，我希望蕾丝的设计需要啥海绵质地，轻薄，且不易变形。”
云秋暖的设计堪称完美，不过，她忘了最严重的一点，“那请问，这款内一设计如此繁琐，又是史无前例的设计，又如何大规模的生产呢？”一位面试官看了看草稿，又抬头看了看云秋暖，慢慢地问。
大规模生产好像确实是个问题，云秋暖上一世的时候还特别参观了流水线，这款内一是需要完全人力来做的，可是，面对自己面试的这样小的一家公司，云秋暖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她自认为完美无瑕，可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开公司不为了盈利还能为了什么，但是这款内一简直与开公司的理念背道而驰了。
又一个面试官皱起了眉头，“我想知道，明明现在就有硅胶垫，为什么要用设计这么繁琐的内一？这款内一的成本应该较大，但是我们没有响亮的牌子，哪怕价格提上去了，消费者又为什么要放弃便宜好用的硅胶来买这种贵又与硅胶没有什么差别的东西？”
因为健康啊。硅胶长时间贴在身体上不透气，长时间的不透气，会造成乳腺疾病的，而且与身体进行汗液交换，就会把硅胶里面的有毒物质置换出来啊。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很久之后才被证实的，现在云秋暖说了只会被人认为神经病，弄不好，人家生产硅胶的还会告她诽谤。
云秋暖无话可说了。
“既然你都没有想好对策的话，那你的这份稿子，就算不及格了。”面试官都既冷血又无情，没有人在乎你是不是缺钱，是不是没有这份工作就会饿死街头。
云秋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其实不太会善待谁的。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虐得这样体无完肤了。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成功加入我们公司了，对于薪资有什么要求？”
云秋暖连最后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对于她来说，回不回答，没有什么差别了，反正，她与今天这个面试的公司是无缘了。
草率的结束了面试，她心里还有点愧疚，跟着焦柔混吃混喝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面试了，竟然还被自己给破坏掉了。回出租屋的一路，她都无精打采。
若是有什么能让一个失魂落魄的人突然变得和打了鸡血一样，怕只能是心脏上的刺激了。
云秋暖刚打开出租屋的门，就吓了一大跳。她朝思暮想的人，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里。
那男人刚要开口说话，云秋暖就再也听不清半个字，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