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宝昌阁丰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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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鲤鱼在岸边抬头,他好不容易从赵无垠的眼皮子底下跑出来,按理来说他出岛不到半个时辰,赵无垠就应该发现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天已经微微亮了,他深夜出发,这会应该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到赵无垠的人影。
鲤鱼觉得有些奇怪,四处张望着,寻找赵无垠的踪迹,却没想到被一船桨打在脑袋上,鲤鱼哎呀一声,倒入水里。
听到船底的大叫声,船上的人立马收起船桨,朝着船底望去。
水面上冒了几个大泡,咕噜咕噜声传来,一个鲤鱼打挺,他从里头钻了出来,大吼道。
“是谁?!”
他这一声大喊,可把船夫吓得不轻。
“这位小哥,你怎么躲在船底?”那船夫回过神,对鲤鱼发问道。
“我爱在哪在哪,你管得着嘛。”鲤鱼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已经恢复了,便没再理睬那船夫,爬上岸边。
船夫见这人实在脾气大,也没敢搭理,独自查探着船底,看还有没有藏着别的人,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鲤鱼看着周围的景象,感觉有些眼熟,一把拉住准备划船的船夫。
“这位小哥,你还有什么事吗?”船夫收起船桨,眼前的人好生奇怪,一头红发,他常听人说些水鬼的见闻,此刻也有些后怕起来,连忙朝后站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鲤鱼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张扬惯了,倒是忘了要在人间遮掩自己的身份。
“呃,是蓬莱洲的港口。”船夫是个实在人,就算眼前人有概率是水鬼,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蓬莱洲??完了完了,许多年没过来了,倒是忘了路了…”他碎碎念道。
“小哥,你说什么?”船夫只听到他碎碎念,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连忙问道。
“没说什么,从这到建行洲要多久?”鲤鱼问道。
“建行洲?那可远了,要横穿整个中州海域,在另一头呢。”船夫听到他说要去建行洲,有些惊讶,建行洲向来只有些商船来往,毕竟往返一番,需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原来我是走反了。”鲤鱼一拍脑袋总算明白了过来,只是再从这往建行洲走,难免会经过荻花洲,他可不想半途而废。
鲤鱼眼咕噜一转,打定了主意。
“要不,你载我一程?”鲤鱼朝那船夫说道,船夫听着说要他这小破船去穿行海域,当场吓得不清。
“小哥,这可使不得,如是在海上遇上什么大浪,我们可就再也回不来了。”船夫连忙劝说道。
“切,胆小鬼。”鲤鱼见他浑身都充满了拒绝,抱怨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船夫见他总算走了,松了口气,捡起船桨就准备继续他今日的行程。
“喂!”船夫感受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要怎么去建行洲?”
他转过身,又看见了熟悉的红发。
“小哥,看见没,那艘最大的商船,一个月两趟。”船夫掐着手算日子。
“刚好过几日就是开船的日子,你可以等到那时再上去。”船夫好心建议道。
“多谢了。”鲤鱼从怀里掏了掏,却没掏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从怀里掏了块鳞片扔给船夫。
那船夫接过鳞片,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这鳞片通体彤红,冒着些许灵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
船夫乐呵呵的收进怀里,一船桨便朝海中央驶去了。
“丰子祺,你找我有什么…事。”容年一走进那大厅,便看见了正中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他立马俯身行礼。
太子殿下迟迟没有开口,默默的看着跪在厅中间的容年。
容年等了半响,太子殿下才开口。
“免礼。”
容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不敢直视太子殿下的眼睛,明明他才是被绑架的那个人,不知为何他此时有些心虚。
“王公子倒是贪玩,这一出走就是小半月啊。”太子殿下明显夸大了事实,但这也说明了,他现在看容年不爽。
容年如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边丰子祺笑的乐呵,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
容年只能闭上嘴,遵循自己少说少错的理念。
太子殿下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冷哼了一声。
“王公子还有要事在身,跟殿下走一趟吧。”侍卫发话了,领着容年就朝外走去,容年摸不着头脑,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侍卫。
“太子殿下不如吃个便饭再走,让小人尽尽地主之谊。”那边丰翼站起身来,出言挽留。
“不必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今日的目的,他已经达到了,自然不用在丰家久留。
“恭送太子殿下。”
待那太子殿下走远,丰翼擦了擦额间的汗,看向丰子祺,眼里充满疑惑。
“主子,你为何要绑架那王公子?”丰翼不常在府中,所以并不知晓此事。
“用来拉拢拉拢王家的势力。”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坐下来,品了口凉掉的茶。
“王家?可是上次在水道之时,那王五便表了态,恐怕没那么容易。”丰翼叹息道。
“若是…让他染上那药呢?”丰子祺眯了眯眼,眼神狠厉了几分。
“这…”丰翼瞪大双眼,那药是宝昌阁的秘密,也是丰子祺最大的底牌。
“放心吧…玲儿会去办的。”丰子祺放下那杯凉茶,看了看主桌的那茶杯,茶杯里的茶水骤变,红色晕开,遍布整个水面,一片猩红。
“卫连失踪了。”太子殿下骤然开口,容年还以为太子殿下不会想跟自己说话了。
“那个戴眼罩的家伙?”容年思索了一番,那群人叫那家伙卫大人,应该就是他。
“没错,在你被劫持之后,他去查探消息,就再也没回来过。”太子殿下看向容年,希望从他的脸上得知一些消息。
容年显然不知道这些事,摇了摇头,“我一直在那院子里,从没有出去过。”
容年说的是实话,除了丰子祺那天不知发什么疯,带他去玩了一圈。
太子殿下沉默了半响,估计从容年嘴里也问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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