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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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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楚心不由道:“姨娘既通些药理,难道寻不到能与之换就的香料吗?”
  三夫人闻言冷冷一笑,“她当初挑了这番红花,必是费了心思的。这花气味颇特,且又与别的花料混调了,故所出香味甚异,我若是用其它香料顶之,必会引她识破。而且...”她顿一顿,眸色忽而一闪,犹如跳动的暗色火焰,没几下便随着声音冷了下来,“她用量极大,不过两余载,大夫便说我已没了生育的能力。且我这满院的人,皆因与我日夜相处,而未能幸免。”
  周遭是安宁静谧的,三夫人的声音就透过了这沉沉静逸,悲凉而凄哀的回荡在屋内。
  班楚心于心底默默叹息,声色沉沉,“姨娘竟能隐忍至今。”
  三夫人冷冷一笑,“不忍又能如何,我于她,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罢了。”
  班楚心定定看去她一眼,未几,却是不由淡淡一笑,“触底尚能反弹,绝处未尝不能逢生。姨娘如今所经苦楚,也是为了他日玉汝于成。”
  三夫人唇角勾出了个极淡的弧度,低低笑道:“若真能如此,就是借楚心吉言了。”
  一语尽了,一时无话,班楚心看着倚坐窗前,只静静品茶垂眸不语的三夫人,淡淡道。
  “姨娘可还有话要与我说?”
  三夫人闻言微微颔首,也不急于开口,只静静托着茶碗,半响方轻声笑道:“漏尽更阑,茶已尽盏,楚心可是要回去了?”
  班楚心淡淡一笑,不由摇头,“共举大事,历来是丹心耿耿方为长远。”
  话音落下,班楚心抬头望着她,眸中有不易察觉的清冷之意,“楚心已将所知尽数告知了姨娘,可姨娘却未与我开诚布公。”
  三夫人闻言转首望向班楚心,神色是毫不堂皇的淡然。
  见对方并无摊开明说的意思,班楚心淡淡一笑,提醒道:“那日在善化寺,递于我消息的,是四妹妹房里的丫鬟。”
  三夫人明眸微动,而后微微颔首,轻声道:“她们行事颇谨慎,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人安插了进去。”顿了一顿,她继续道:“大房那里两名,二房一名,楚嫣,楚若屋里各一名,以后心儿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们便是。”
  班楚心颔首,轻轻微笑,不由曼声道:“姨娘已筹密规划至如此地步,想来,心中必是已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三夫人闻言似漫不经心的一笑,由椅上起身,缓缓行至一旁的书案前。
  案上铺平着纸砚,正是班楚心方才进来时,三夫人扶袖临描着的。只见三夫人轻轻推开压着纸张的砚台,将那张宣纸轻轻卷起一角拾起,拿在手中细细观望,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富阳赤亭纸果然名不虚传,笔触清晰,写出的字更具骨神兼备。”
  班楚心亦起身,行至三夫人身边,垂目看去。
  只见那洁白绵韧的宣纸上,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写着正是水浊鱼噞四字。
  当下一眼,班楚心心中便已了然,嘴角随即浮上一抹深意的微笑,抬眸看向三夫人。
  而她也正望向班楚心,幽幽一笑,“若想抓住大鱼,还需将水搅浑才是。”
  ……
  次日,班楚心收到一封手信。信是直接交由白苓手中,并未引得府内其他人的注意,显然,来信的人是知道她在府中处境的。
  “送信的是个眼生的侍从,问他主子是谁,他也不答,一味只说小姐你看了信便知道了。”白苓将信件交由班楚心,轻声说着。
  班楚心接过手信,展开后方见一纸瘦劲清峻,神韵超逸的行楷。信的内容很简短,一如它的目的一般开门见山。
  班楚心轻轻笑了笑,复将手信收了起来,轻声问白苓,“人还等着?”
  白苓点头,见班楚心这么快便阅毕手信,不由好奇道:“小姐,信中写了什么?”
  班楚心颔首淡淡道:“对方邀我茗香阁一聚。”
  白苓大惊,“上次那人?他知道小姐名字?”
  “想查我身份有何难的,他那等地位的人,只消一个命令,哪怕是偶然行过门外的路人,也可查的清清楚楚。”见白苓神色似有不解,班楚心轻声道:“还记得那日锦瑟姑娘说的话么。”
  申屠家的故事显少有人敢提及,除了宫里的人,听这戏的您是第一人。
  白苓吃惊道:“宫里人?太监无要事不得出宫,侍卫恐也不敢去那等地方。难道…皇子!”白苓说罢,又侧头喃喃道:“那会是哪位皇子?”
  这封手信内容极短,且太为书面,若想从中觉出什么几乎不可能,但班楚心回想起当日在茗香阁与那人的对话,反复咀嚼着他与自己相谈的字字句句。如此这般回想,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张舜华的面孔。
  转身便向案上砚墨蘸笔,抚平张宣纸,抚袖走笔写着。
  写罢,吹干笔墨,封好交予白苓手中,班楚心轻声道:“交给他吧。”
  ……
  “信中写了什么?”见自家公子看过信件后,面上便一直浮现着意味不明的浅笑,那侍从忍不住轻声问道。
  男子抬起双眸,嘴角微微勾着,将那封手信递给侍从。
  侍从伸双手接过,同时听见了男子低低浅浅的笑言,“她认出我了。”
  侍从不解其意,但还是展开了那封手信。手信的内容很简短,是一句短诗。
  ‘独往独来银粟地,一行一步玉沙声。’
  果然,那侍从露出了更为不解的表情,“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微笑,“银粟又作雪的别称,这是首喻雪诗。”
  侍从蹙着眉,仍是不解其意。男子嘴角微微牵动,淡淡道:“我想她是说,要她应邀可以,除非这皋月季节里落下雪来。”
  那侍从不由怔住,随即神色登然气恼起来。
  “她不过区区妾室之女,纵有些才情,也不能这般傲然,这分明是给公子您难堪!”侍从将那信捏在手中,愤愤道。
  男子淡淡一笑,神色未觉气恼。傲然?那是有本事的人才有的资格,他便想看看,这班家三小姐,究竟有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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