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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姝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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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临伏月,仲夏过半,该是闻得蝉声阵阵,绿影成荫之际,又临五月五日也,谓之重午,每每外出行于商肆杂铺间,又闻得有竟渡歌一词交耳相传,展眼,已是端阳在迩。
  转罢便是宫内传宴的日子,因着前些时日江都水患一事,六宫得昭,节俭用度,缩衣菲食,以便渡此灾祸。直至七曜前方有捷报传来,称水患渐被压制,已转为安置流民的事项。且北边亦有红旗报捷,班楚捷已率其下军队击溃洛邑叛军,生擒了乱军首领。圣上闻此不由大悦,下诏驳了六宫缩减用度的旨意,特命内务府好好筹备,阖宫大庆端阳节。
  这日,宫内出来的两部轿撵于卯时便到了,迎了受邀的老夫人与班楚心上轿后,便一路穿过市集向紫禁城行去。待到未时,方才端见东华门。
  许是察觉出轿撵突然放缓,班楚心缓缓掀起垂帘一角,抬眸向外望去。入目是街边林立的商肆,与周遭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一同笼了过来。班楚心微一侧目,便瞧见了前处威严耸立的禁城城墙,青灰色的石砖彼此交叠累砌,沉重肃然,透着说不出的压抑。
  班楚心复又默默垂下轿帘,她自不用去看那威严城墙上的题匾,也知这是哪座入口。负责看守的城门兵应是认出了宫内的轿子,便只稍作查看,并未拦截。
  由东华门侧门入内,轿撵仍自不缓不急的行着,其间穿过亢长的红墙宫道,最后停在了乾清门处。
  有执拂太监上前敛了垂帘,引领老夫人等人下撵。班楚心这边小心翼翼下了轿,刚一站定,便见眼前垂首立着位值事嬷嬷,正笑容可掬的望着她。
  她知道这是宫中的规矩,凡宫外者若要进宫,身边不得有丫鬟下人服侍,且入宫前,每人会随以一名值事嬷嬷或太监,提点仪注。何处更衣,何处燕坐,何处拜礼,何处开宴,何处退息,一一皆有点示,以免失了规矩。
  嬷嬷见班楚心下了撵,便前来见礼。
  “奴婢见过三小姐。”
  班楚心亦回了礼,微笑道:“见过嬷嬷,今日凡事,还需仰仗嬷嬷了。”
  那嬷嬷面含笑意,见班楚心举止娴雅,落落大方,一看便是个知规矩,晓轻重的,当下很是满意,遂笑道:“三小姐言重,这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还劳三小姐在此稍后片刻,待奴婢略略交代几句。”
  班楚心点头应好,看着嬷嬷走到一边,与那赶轿的小太监轻声吩咐着。
  一旁老夫人也与随行的值事嬷嬷说着话,班楚心默默抽回视线,转而望向乾清门。
  从乾清门外看紫禁城的后宫,尽是琳宫绰约,桂殿巍峨。雕梁玉砌的琉璃金瓦在阳光下粼粼闪着光芒,直要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班楚心目光微凛。上一世,这座紫禁城是她赖以栖身的居所,最终却成了永远埋葬她的地狱。而今时移世易,她已不再是当年人人可欺的落狱废后,而这座禁城,这所巍峨富丽的皇宫,却仍然保持着当年碧瓦朱甍的气象,依旧如初。
  班楚心静静望着,直觉心中似有焦苦的血气直逼而上,一下一下翻涌着。
  身后方才的嬷嬷已是转身回来,见班楚心目不转睛望向乾清门内,只想是小姑娘头回进宫,不免好奇,于是轻声道:“三小姐,一切皆已准备妥当了,还请随奴婢这边请。”
  说罢,便是侧立一旁,伸臂指明了道路。班楚心微一笑,颔首道谢,遂随着值事嬷嬷迈进乾清门。
  ......
  今日筵宴实为分设而立。王公大臣们陪着皇上设宴太和殿,其余娘娘并女眷们则摆宴御花园内钦安殿。此时天气虽有些炎热,但御苑内却是景色雅致,疏林如画。立在苑门处举目远远望去,入眼皆是醉人的明艳碧色。渐入苑内深处,各色娇花满地,依山水榭便也多了起来,直觉令人眼花缭乱。真可谓是处处旖旎风光,时时细乐声喧,自是说不尽的盛世华丽之气。
  步入钦安殿,正中摆金龙宴桌,面北朝南。此刻主位尚空着,但东西相对一列之下妃嫔与女眷亲贵的座位,却已是悉数到齐了的。自嫔妃及命妇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按着位分依次而坐。
  因着有孕而被赐了品阶的班钥兰,一跃成为四妃之首,坐在了右边第一席位。今日见她着了件品红蒂衣,罩着内里的暗花细丝褶缎裙,着色艳丽,更显得她面容妩媚动人起来。彼时她孕时已入了五月,身量渐渐显露出来,倒也比先前显的玉润了不少。
  三皇子生母哲妃居于第二席位,而妃位之中年纪最小的庄妃,虽盛宠颇深,但入宫多年一直无所出,品阶较她二人实是低了,故而排到了第四席,其下余他妃嫔,依次而列。
  老夫人及班楚心坐在左侧席位的居中位置,虽说二人品阶算不得多高,但总归尚是当下最得恩宠的娘娘家眷,故而侍立在侧的宫女便也上赶着捧羹把盏,极为奉承。
  筵席临近,方才闻得外面有太监击掌声连连,高声传道:“贵妃娘娘到!”
  忙有侍立的宫女前去开殿门,原本热闹非常的大殿倏尔安静起来,一丝咳嗽不闻。
  钦安殿殿门大开,有两引路太监先行入内,而后恭敬垂首侧立两旁。紧接着,一抹优雅身姿悠然踱了进来。
  最先引人注目,便是那张犹如姣花照水的风韵面容。肌如白玉雪,口若含朱丹,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美貌横生。虽已是徐娘过半的年纪,但却丝毫不见色衰之态,有的,只是那经时间缓慢浸染,而深深隐于肌骨里的娴淑典雅。行走间仪态温柔婵媛,却又隐隐凛然生威,气度高雅。身着一袭如意缎绣金罗蹙鸾酡红宫服,一头如瀑黑发尽数挽起,梳为抛家髻,额前嵌以金累丝九凤钿口,累累坠珠垂于额头,行动间便摇曳摆动起来。发髻两侧各配以金玉装饰的半钿头面,其上刻着的喜鹊珠花图样,则很是吉庆,应了今日的景儿。
  班楚心敛神随众人于席上起身行礼,静静看着。
  这便是七皇子赫连冽的生母,陛下的宠妃,姝贵妃。
  班楚心上一世就曾在宫宴上见过这位闻名已久的姝贵妃,此前她就曾听宫女提过,这位贵妃是生得何等倾国倾城,仙姿佚貌。班楚心也是那时方才见识到,何为第一美人的风姿。相较之下班楚嫣美则美矣,却只媚于皮相,徒空了灵气,不比贵妃之姿,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与之对照,自是相形见绌的。
  姝贵妃由领路内监导引,在众人的注目中步至殿内,坐在了金龙宴桌的正主位。
  早先听闻,太子的生母在世时仅是从三品妃位,本不是极尊贵的身份,但生产时体力不支遇上难产,太子刚刚坠地便因血崩太过殁身了,皇上闻此消息痛心不已,又念其为皇家产下嫡长子的莫大功劳,追封其为敬舒皇后,赐谥号文昭,葬于孝陵。并于次年立已故皇后之子,赫连煜为太子,入主东宫。
  如今先皇后已故多年,而皇上又一直未立新后,中宫之位空悬,故而,如今后宫中,是以姝贵妃为尊。
  待贵妃落座,谕众人免礼,大家也就纷纷随行而坐,大开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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