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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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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楚心轻笑一声,引着班钥兰的视线望向那名宝林,“姑母可认识那位小主?”
  班钥兰定睛看了一会,却是怎么也想不起。班楚心轻声提醒道:“她是位宝林,家中现是下五旗罪臣身份,入宫至今,还未得陛下召见,更无恩宠。”
  果不其然,班钥兰闻言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那与我何干。”
  班楚心嘴角含了浅淡的笑意,轻声道:“姑母有所不知,她家中之所以是罪臣身份,全因她在太医院的父亲犯了罪事,才至有此牵连。”
  班钥兰微微一怔,“太医院?是何官职。”
  “从六品吏目。”
  班钥兰闻言哼了一声,“不过区区吏目。”
  “姑母可别小瞧了这吏目,他虽是太医院官职中的末流,也不够品级给陛下妃嫔看病,可太医院一应收入开出的药方目录,各宫取药,其中细枝末节,可都是由其记录在册的。姑母细想,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帮咱们在暗中留意汤药,还怕别人在其中做手脚么。”
  班钥兰眸中有精光闪现,却不做声,班楚心淡淡望她一眼,继续道。
  “况且他人如今在刑部,姑母若想收为己用必定要先想办法将他救出,这便是他微末身份的第二个好处,不会惹人注意。试想区区一个从六品吏目,即使乍然脱离了刑部,重获自由,又有谁会多想其他,认为另有内情呢。”
  “再者…”班楚心侧首,视线遥遥望向远处的那几枚身影,“便是这位令宝林。”
  “方才楚心由值事嬷嬷口中得知,她家里未出高官,于朝中也无任何势力,干干净净如同一张白纸。或许这样的女子在宫中很难博得圣宠,但只要皇上留意,也难保日后就不会风举云摇。毕竟,陛下身边从来不缺家中显有权贵的女子,不是吗?”
  班钥兰神色不由一凛,语气冷硬道:“你是要我提携她?”
  班楚心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素来宫中女子承宠多因家中朝局势力的缘故,所谓雨露均沾不过是权势制衡罢了,陛下真心喜欢的有几人,而真正放心留在身边,全无戒备的又有几人。在这宫中,对女子而言,家世卑微是弊,却也是利。我们这位陛下生性多疑,家中显有权势,手握兵权的妃嫔,虽宠着,却从不过分爱重。反倒是母家没有权势的妃嫔,更能令陛下安心落意的宠爱。”
  “这一点,姑母原是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班钥兰闻言已是一张雪白面色稍显僵硬,一只手缓缓抚上高高隆起的小腹。
  方才去回殿取水的小丫鬟已经回来,正远远朝这边走来。班楚心瞥去一眼,语气生冷,幽幽道:“对方既已有了此举,必也想好了我们不会坐以待毙,既如此,就别怪我们兽穷则啮了。”
  ......
  且说这边嘉贵人仍自不依不饶,扣着令宝林及其随身宫女,仗着位分稍尊,肆意羞辱着。
  “若要我饶过你也不是不可。”嘉贵人柔美的眼风于令宝林小巧的双足上一扫,冷笑道:“你只消褪去鞋袜,赤足跪下向我认错,我便放了你这一遭。”
  嘉贵人自小性子娇纵,年幼缠足之时因受不得那份苦楚,加之父母又宠溺心疼,便没舍得下太重的手裹足,以至现在嘉贵人的双足不似旁人那般玲珑。而令宝林偏生还有一双极小巧俏丽的玉足,每每由裙裾覆着,行走间竟探不出丝毫足尖,如何能令她不气不妒。
  甚至听闻,她当初能被留用,就是因着这双三寸金莲。嘉贵人冷冷一笑,她今日便就要用这双玉足来羞辱她!
  令宝林闻言已是一张小脸白了又红,大觉羞耻不已。那被拧跪在地上的令宝林身边的小宫女,更是拼了命的挣扎着身上的束缚,急切道。
  “小主!您也是有品级的正经主子,怎能裸足认错呢!这是大辱啊!”
  嘉贵人眼风狠狠一凛,瞪向那名小丫鬟,“大胆!这哪有你这个贱婢说话的份,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掌嘴!”
  话音落下,令宝林随侍的小宫女已是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那两个宫女显是用足了力气打的,一人一边,只见那名小宫女两侧脸颊皆是殷殷的紫红,高高的肿了起来。
  嘉贵人仍自觉得不解气,还要命宫女再打,却听闻面前令宝林一声凄然哀求,切切道:“贵人您高抬贵手,是嫔妾没有教好她规矩,是嫔妾的错!”
  嘉贵人转眸望向她,冷冷一笑,“你要知道,她这是在为谁受罚。”
  令宝林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隐隐含了泪光,似蒙了层淡淡的薄雾。
  嘉贵人微眯了眯双眼,幽幽道:“你也不用想着会有人来帮你,殿中筵席未散,贵妃娘娘也早已回了宫中,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此僻壤之地。且就算你明日去娘娘那里告上一状,我也不怕的。你不过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我阿玛乃是正四品通政使司副使,你说,贵妃娘娘是会帮着你,还是我。”
  情知对方是有意为难,必不会轻易作罢。令宝林无法,一张涨的通红的脸低低垂下,薄薄的双唇用力抿在一起,迟疑着,缓缓跪了下去。
  御苑里多是白云石铺就的甬路,石子生硬,触在膝盖下面硌人的紧。令宝林柔弱的身子略带羞愧的微颤着,仿佛深秋里一叶随时会被卷落的枯叶。嘉贵人身边的那两名宫女手下再不客气,二话不说便冲上来扯过令宝林的双足,要剥去鞋袜。
  那两人动作粗鲁,颇为无礼。令宝林跪在地上,眼中莹莹含泪,却又不敢落下来,稍有一点的瑟缩,便会被人更大力的拽回来。
  眼见慌乱中已有人拿住了鞋袜,却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贵人安好。”
  众人循声望去,嘉贵人看清来人后先是一脸疑惑,随即面上浮现出一丝讥讽,“我当是谁,班家三小姐怎得不在殿中听戏,倒跑到这来了。”
  班楚心盈盈一笑,复又福了福身子,“久坐席间未免疲累,恰逢御苑景致正盛,绮丽难忘,岂有不前来观赏一番的道理。”
  嘉贵人幽幽一笑,刚欲说话,班楚心突然轻声诶呀一声,看着她的衣裙道:“贵人身着衣饰是广绣吧,楚心曾听闻,相传此绣艺是与黎族织锦同出一源,向来以其色泽富丽,针法多样善变,形象饱满传神著名,而像贵人这般衣着用料艳丽讲究的,就更是少见了,可见其价值不菲。”
  跪在地上的令宝林听着,一颗心愈加沉了下去。嘉贵人闻此不由也是微微得意,“这是自然。”
  班楚心微微扬起唇角,不动声色道:“这料子确是极难得的,但不过也是我们这等门下之户,没瞧过什么世面的人看来才觉难得,必是沾碰半分也觉心疼不已。想来贵人这般身份,落在眼中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了吧。”
  嘉贵人闻言面色一怔,表情有些不甚自然,但转念却又变得阴冷,眸光一转,复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令宝林,“我自是不在意的,可这料子毕竟是陛下赏赐的,令宝林将茶水洒在了我的衣裙上,便是损毁御赐之物,岂非藐视皇权!”
  骤然被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令宝林的面孔几乎是瞬间变得苍白失色,哀切道;“贵人明鉴,嫔妾并无此意啊!”
  嘉贵人冷冷一笑,“有无此意也已酿成祸端了,我身居贵人之位,自有规诫低位宫嫔的权利,若人人都如此肆意妄为,这宫中岂非要大乱。”
  她话说的严厉,又拿出规矩压下,令宝林听着不由惶惶不安,怛然失色。
  然而一旁的班楚心闻言只微微一笑,遂语色关切向嘉贵人道:“贵人说的是,宫中规矩,自是不可越次躐等。可今日一事...”班楚心眸色清冷,顿了一顿,“若是令陛下知晓,细究之下,贵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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