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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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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你。”佳缘上认识的婷婷对他说。

上周跟她见了第一面,从咖啡厅出来后她要王爻陪她去逛古玩市场,这爱好倒是与众不同。一进大门,她主动挽住王爻胳臂,一瞬间,王爻有点上头,她试戴着各种手串,放下碧玺,又拿起另一串红玉,但不碰翡翠和玉石的,王爻刚开始还以为她自己要选购,走了几家店后,他懂了。她想要的这些虽然不昂贵,但再便宜也是一千以上,王爻可不会第一次就为她出手。这次再见,又要带他去看手串?他本能抵触,但还是答应了,“万一发生些什么呢?”楼下浴室里光光的女人的身体好像在眼前晃动着。

咖啡馆里人很少,“脖子好酸。”她有意无意地说,王爻关心地问了句:“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下?”她就顺势坐到王爻这边来,靠进他怀里,王爻顺势拥住她,还成功地亲了一下她脸蛋。晚饭吃烤鱼,她连说“好吃,烤得好。”完了又去本本味喝茶,快十二点了,店家打烊了,“拜拜。”送她上了出租后,王爻长出一口气,今天她居然没有要任何东西!是要先做感情培养吧?地铁早停了,打车,司机都不打表,王爻住的地方已经出城了,一口价,六十块钱,回到家都一点半了。

推广方案几经调整,还算到位。又修改折页,标语感觉还行,但不紧凑,主要是时间不够。他和罗刚一起找副总裁讨论,他提了些精辟的建议,王爻真诚地说了感谢,他也一直很感激他把自己招进来。

吃饭时,开发部负责造价的小苏端茶水跟王爻干杯,这突然干啥杯呢?“我要走了。”惊得王爻差点把水洒在桌子上。“我不适应这里,这里太复杂了,我还是要回深圳去。”真想不到,十三个人,半个月就牺牲掉一个。

王爻忙成一团乱麻,请内业协助他统计下数据,她笑了声说:“这不归我负责。”“架构上你是我的助手啊。”“我是几头兼顾,顾不得那么多。”“那你当啥子助理?”“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助理。”她这一呛,王爻爆炸了:“你不弄的话就不用在我们这个部门了。”“切。”

第二天一早,销售总监居然把王爻直接叫进去要方案,王爻一头雾水,不归他管啊,即使要东西,也应该通过王爻的直接领导吧?但王爻不能跟他硬杠,“这几天天天熬夜弄部门规划,没时间弄其它的啊。”他用可怜状惹他同情。总监不管,“好久给我?”王爻摸不清里面的底细,权衡了下,还是赶着给他了一个简单的框架,有多大用处他就不敢保证了,结果没忽悠住,这家伙手指着方案挑刺这不行那不行,王爻不想跟他吵,边打哈欠边说昨晚做部门方案熬了大半夜,实在来不起了。

出来,销售总监直属的一个同事很江湖地笑着说:“你绝对是老司机。”王爻陪着笑了下,不便多说。

王爻仔细琢磨:销售总监是老人,内业很多时候往他办公室跑……

他给自己的直属领导徐总监反映跨部门用人乱象,他笑眯眯地听完,支招:“老大鼓励大家去直接反映问题,建议你去找他反应下。”王爻就去反映了,“管理流程乱,其他部门的人乱抓我做事,内业也不配合。”许董听完没说啥,鼓励他好好干,以后把他们团队放到集团层面,甚至以后还计划集团成立个品牌公司……王爻大受鼓舞。

过了两天,销售总监居然神奇地离职了。

王爻还没想明白这里面的节奏,另一件没想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开发总监钱文礼,升成了董事长助理,在楼盘预售和新地块融资的会上,居然公开直接怼副总裁不懂常识!当着两排年轻人,说集团领导职场老人不懂常识,副总裁黑了脸,但克制住没有现场爆发。

开会有争执也正常,只是这也太不尊重领导了吧?

第三天,听说副总裁辞职了!

虽然这里辞职像走马灯,上趟厕所回来就又换了一个人,但他是集团的副总裁啊,居然也这么轻易就走了,王爻心里像噎了颗耗子屎,副总裁算是对他有知遇之恩。旁边有人也在小声抗议:“好歹还是个副董事长副总裁啊,说走就走了,老大都没送一下。”一辆车从面前飙过,一阵灰尘加风吹来,王爻脸上发麻。

好在王爻的直接领导还在,王爻还有组织。

手下两个兵一直不咋配合王爻,尤其是谢云强。他报了个赞助方案,建议公司砸几百万去冠名一个明星演唱会,大家开会评估都觉得没意义,他依然坚持,刚又来找王爻签字。王爻给徐总监汇报这事,他镜片后的眼睛定了几秒钟,用低沉的嗓音对他说:“我知道他,平常叫他做事也爱答不理的,不行就换。”

下午开会,徐总监特别提到:“公司的品牌推广工作,有的环节不考虑公司成本。”老大喝问:“这方案是谁做的?”“谢云强。”王爻说了声,老大在人群中找到埋头趴耳的他,怒气冲冲地吼:“谢云强,你走,你不用开会了。”

王爻又一次见识了老大的斩立决。

白天会多事多,方案文档只有晚上熬夜赶了。

下面浴室黑黑的,他等了会再去,还是黑黑的。“还没回来?”他弄响锅盖,放水,让室友听到他是在厨房做清洁。第三次再去,灯亮了,进来人了,背着身脱了外衣,然后,解下了胸罩,脱去了内裤,一个光白的女体站在王爻的视野里……慢慢的,蒸汽笼罩。门在响,有人开门,王爻赶紧跑回房间,外面两个人在说话,厨房里“哗哗”水响。

他蜷在被窝里上下其手,耳朵里响起“嗡嗡”的蝉鸣,他虚脱了。

招标文档还得做,他嚼了两块饼干补了下,咬着牙写到一点多,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又爬起来继续,下午两点要讨论,拿不出来就要挨骂。

他先走十多分钟,又坐二十多分钟地铁,然后再挤半个多小时的公车,但他硬是一次都没迟到过,他确实想认认真真地把第一份房地产行业的工作做好。

周五下午,王爻请了假,到机场送老妈和姑妈几个去北京玩,他这还是第一次到机场。完了后他打个车直接去项目地,一群人顶着大太阳在工地上走走看看,累得半死。

回到家都七点过了,洗完澡,看见古筝上厚厚的灰,想起老爸当初千里送琴的辛苦,他擦了擦,弹了几只曲子,看到旁边的双节棍,又拿起来胡乱挥舞了几圈,趁着兴奋劲写日记,三言两语,写完早睡,明天一早又要出门,带两个外地朋友去乐山玩。

六点半起来,收拾好出门,老远看见物管几个人正望着楼上嚷嚷,“搞啥?” 保安从岗亭里跑出来吼:“又摇了,又摇了哦。”地面真在摇晃,这次很明显,一阵灰尘扑过来。王爻估计了下,“离成都不远,至少五级。”他给出租司机讲起,他咧嘴大笑说:“在车上没感觉。”

跟朋友汇合后,一路向南,已经有军车从旁边超过,这次应急反应真快,512大地震让四川的抗震救灾应急体系得到了很好的锻炼。查网,雅安芦山,7.0级地震。他拍了照发朋友圈,有人提醒:注意安全!王爻安慰和鼓励大家:没事没事!是啊,512都经历过了,还怕啥呢?今天天气很好,车子轻快地奔跑着,王爻思绪也一路翻滚,512地震时的一幕幕画面又蹦出来,看着前排的几个小孩,他想起当时大家还一起捐款援助过几个小学生,现在都该上中学了。

拜大佛、品豆腐、吃河鲜,玩得酣畅淋漓。回家洗完澡,靠在床头,回温着今天的行程:大佛庄严、江水浩荡,还有早上地震的插曲……“下面那女的又开始了吧?”他又蠢蠢欲动了,但一刹那间,脑子里一个声音响起来:偷看女人洗澡,真下作!512地震逃命的情节、救援现场的惨烈和佛殿的威严一起涌上来,把这邪恶念头撵得干干净净。他翻开傅佩荣的书,后怕起来,这阵子的邪念、恶行太危险了!赶紧回到正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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