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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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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敲门的人是郁岑然的助理,手里拿着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不用说南桥也知道是什么。

没有言语,南桥接过文件,垂眸,视线淡淡落在文件上面,随即骤地皱了眉头,她让退回去修改的,怎么原封不动地又给拿了回来。

南桥抬眸,目光静静地打量着助理,想到什么,她问:“陈律师呢?”

仔细想想,是让陈律师帮忙修改的离婚协议书,怎么再次来送的,却是郁岑然的助理。

心头有疑惑,听到助理说:“陈律师今天身体不舒服,总裁让我来。”

其实,陈律师修改的离婚协议书已经被自家总裁撕了,只瞟一眼,神色突变的模样,到现在都还让人心惊胆战,陈律师哪里还敢来。

这些话,助理不敢说出口,其实,南桥已经看在眼里,隐隐猜出了一些事情。

睫毛轻轻颤抖,南桥没有说什么,将文件递到助理的手里,随后,走到车子旁边,拉开车门,对助理回头温柔一笑:“走吧,带我去见你们总裁。”

“……好的。”

车子很快就在郁氏集团的门口停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助理的手心已然蒙上了一层薄汗,不动声色将手掌放到西装裤上擦拭,他回头询问:“南桥小姐……”

不然就签了吧,他是想这么说的。

陈律师的下场有目共睹,不过是提出修改的协议,还没有做出实际行动,当即被郁岑然开除,所在的律师所也被迫中断与郁氏集团的所有工作。

助理抬手,擦拭额头上沁出的一层汗水,黏腻,小心翼翼透过后视镜打量后座的人儿,更是小心翼翼:“不然,您……”

还没把话说完,南桥抬手,伸开手掌做一个停止的手势,她知道助理在为难什么,深深呼吸一口气,南桥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放心,我自己要求的,不会连累你。”

搭电梯一路上到三十几楼,南桥很快就抵达总裁办公室的门口,虽是玻璃门,却让外边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动静,只有从里面才能看到,特殊制作的玻璃材料也不轻易打碎。

南桥知道,他在里面,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郁岑然,呼气,吸气,有些纠结不安,还有紧张,南桥抬手输入密码。

哒的一下,玻璃门应声而开,密码是她的生日,没有改变。

捏着手掌,南桥迈开腿走进去,视线落在房间内,不经意间将某人的背影撞进眼眸中来,他站在落地窗前吸着烟,吞云吐雾,很呛人。

“离婚协议书是你授权的,为什么不要按照我的要求来修改,其实,这样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郁岑然,你是个生意人,不会不懂得衡量利弊吧?”南桥用手拨开烟雾,忍不住咳嗽。

长指微微动作,郁岑然将燃尽的宴会轻弹,没有转过身,开口,声音却是蓦地转冷:“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和你斤斤计较过!”

话语中有怒意,南桥不敢反驳,只是拒绝:“你给的太多了,郁岑然,我不能接受。”

南桥拒绝了郁岑然提出的补偿,她不是傻,不是笨,也知道签下名会带给自己怎样的繁荣富贵,只是,南桥认为,自己做不到。

郁岑然声音冷冽,声音的温度都降了几分,带着几分寒气:“你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不接受,你能活?”

南桥梗着脖子,毫不肯示弱,被郁岑然的话戳中痛点,南桥气得目瞪眼圆:“不要你管,我有手有脚,自己会看着办。”

闻言,郁岑然终于有动静,转过身来,一双凌厉的眼眸蓦地扫过来,冷肃,目光定定地落在南桥脸庞上,好久,没有移开视线。

南桥也没有移开视线,死死地瞪着对方,大眼瞪小眼,比的是气势,不能输。

上好优质的古巴雪茄还在缓缓燃烧,化成缕缕烟雾缭绕在房间上空,南桥和郁岑然,两人对立而站,彼此之间没有言语,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半晌,还是郁岑然先放弃,骨节分明的长指揉着眼角,太阳穴处突突的跳,他睨着她,无奈:“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看到南桥还是执拗,郁岑然胸口上下起伏,喉结滚动,心头也涌上了一团火气,蓦地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里:“你可以不接受,那样正好,也省掉了不少功夫!”

顿了一下,郁岑然抑制住情绪,恢复平静:“南桥,如果你不接受我提出的条款,那就是等于自动放弃离婚。你的唯一机会,不要是么?”

你的唯一机会,逃离我的唯一的机会……

话音落,郁岑然长腿迈动,三两步走到南桥身旁,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冷风,没有捞起大衣,他直接走出房间。

心脏处泛起一阵细微的疼痛,密密麻麻,南桥按住胸口,很懂得收敛神色,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想自己究竟在纠缠什么呢,明明是自己提出要离婚的呀。

郁岑然什么都答应了,甚至,提出来的丰厚报酬,根本没有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南桥想,她究竟在作什么呢。

想到这里,南桥敛去神色,也跟着出门,小跑着跟上去,郁岑然进了一间房子,她想也没想就推开门,闭眼,鼓足勇气大声道:“我接受!”

紧紧地闭着眼睛,听觉异常敏锐,南桥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反而是感觉到周围的声音一下子潮水般退却,鸦雀无声。

慢慢睁开眼睛,眯成一道缝,南桥:“……”

底下的人:“……”

啊,南桥简直是无地自容,她都恨不得要立刻钻到地洞离去了,怎么,这个男人怎么说到一半,不理人,竟然会跑来开会啊!

心里一阵腹诽,南桥恨恨地甩了一记卫生球过去,然后,扯开一抹笑容关上门,尴尬的笑容,干涩无比。

郁岑然站在正中心的主座位置上,松松垮垮地挽起半截袖子,很有成熟男人的气质和气场,显然也是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

身旁的助理咳嗽一声,提醒:“总裁,大家都在等着呢。”

“嗯。”

坐下,郁岑然握着笔头的手指忽然收紧,力道一点点加大,心底禁不住溢出阵阵冷笑,很不是滋味,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和他脱离关系!

会议持续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南桥在外面蹲点,腿脚都快要完全酥麻了,这时,门从里面被人推开,有人陆陆续续走出来。

她抬头,看到郁岑然颀长健美的身影,被一群公司高层和主管包围着,郁岑然压根看都不看一眼南桥,或者,是没看到?

“郁总,我们公司和海外的代表既然已经交接完工作,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启动新的项目了呢?”

“郁总,这一次的裁员,我认为……”

“郁总……”

他身边的人可真多啊,南桥讪讪地站在一旁,根本连半个手指甲都挤不进去,以前被他宠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着,却觉得郁岑然那样的人物,高高在上,不可企及。

郁岑然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兴致乏乏,冷淡,很多时候都是用简单的单音调将身边人的发问打发掉。

余角的目光扫到女人娇小的身影,郁岑然脚步顿了一下,反而来了兴致,很是耐心的回答每个人的问题,等到全部答完,又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南桥靠在墙壁上,昏昏欲睡,这几晚总是闹心不能睡好,一大早又来找人闹腾,这会儿安静下来,反倒眼皮忍不住要上下打架。

盖住,合上,用意志力打开,再合上,再打开,来来回回几回合,南桥实在是受不了了,手指用力掐着掌心的柔嫩,一睁眼,却发现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吓了一跳。

高大的身躯投下来的阴影完全将她笼罩住,郁岑然面无表情,高高地睨着她,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竟然没有出声叫她,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的五官,脸庞的每一处,南桥睁眼睁得太突然,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眼底的情绪。

深邃的,带着些微光亮,那样的情绪太过深沉,南桥不知道怎么形容,她甚至要以为,郁岑然会忽然低下头来亲吻她,就像以往一样自然。

“郁岑然,你……”南桥抿一下唇,有些干,喃喃开口。

郁岑然睨着她,扯动薄唇,打断:“走吧。”

“啊?”

“你不是接受了?”他的语气淡淡,若不是突然瞥见的视线,从语气中根本听不出情绪起伏。

没有伸手去拉她,郁岑然迈开长腿走在前面,南桥低着头跟在后面,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来到熟悉的劳斯莱斯旁,郁岑然也没有替她拉开车门,率先坐进驾驶座去。

讪讪地,南桥倍感尴尬,想了想,手伸向后座的车把,没等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被蓦地推开,郁岑然转头过来,眉宇间是不耐烦:“磨蹭什么,上车。”

南桥点点头,怂包:“是。”

车子一路开的四平八稳,稳定的速度,南桥双手时不时捏着包包上的圆环,又转头去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相对无言,很快抵达目的地。

轿车停在一栋平凡的建筑物前面,时间不早,门外排起的长队都到了门口,南桥暗想怎么会这么热闹,下了车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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