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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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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逸风见南宏章眉头紧皱,简直咬穿龈血焦急不已,“南先生,她..还好么?”

  南红章凶了他一眼!

  月轻玉因蛊虫的噬咬身上的血色尽褪,随之不久,五脏六腑如同碾碎一般通身的血液全部涌涨了出来,集中在面皮之下,如同有血海翻涌一般。

  好?

  哪里好?

  要死了,看不出来么?

  夜逸风也不瞎,他的意思是她还能活下去么?

  想到她刚才催动过内力,手心一紧,忙道:“她刚才催动过内力!”

  南红章深深的看了一眼夜逸风,摇头道:“她撑不到解药了,必须即刻喂她服下穹苍,否则...待蛊虫将血骨噬尽,她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什...什么?”月如歌显然是被吓到了,捂着嘴睁大眼睛,结巴道。

  “你胡说什么?”轻千意红着眼睛,抓着南宏章的衣领怒吼道。

  南先生刚才说...他的妹妹会化成一滩...血水?

  不可能的!

  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化成一滩血水?

  眼睛一下便被雾气模糊了,他咬牙切齿的放开了手,对着南宏章单膝跪下,“求南先生救救我妹妹,此恩此德轻氏一族没齿难忘,轻千意日后愿为先生肝脑涂地!”

  月如歌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双膝跪了下来,“南先生,求求您救救我长姐,求求您。”

  南宏章不语只是看向夜逸风,穹苍之毒太子是有的,只是他一直不愿就此让她沉睡下去,等着,盼着,解药到来的那一日。

  可,这个病人远远超脱了他的掌控,一刻也不曾让人放心。

  哎...

  “太子殿下!”月如歌乞求的看着夜逸风。

  按照月轻玉中蛊的情况,要想抑制住蛊毒穹苍之毒用量必定会超出她身体的负荷,即便是尚文送来了解药,可南先生曾说过,恐怕这一世她都无法再醒过来了。

  是他的私心害了她!

  害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上次失手后,他应该找机会再给她喂下的。

  即使沉睡过去又如何?他依旧可以陪着她,再也不会担心她会离开自己了。

  他脚下步子踉跄一退,跌坐在软榻上,抬手心疼的抚着月轻玉红透的脸庞,小心翼翼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擦破皮肤,那血就会溢出来一般。

  夜逸风忍住眼泪,摸着月轻玉的发际,俯身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喃道:“轻玉别怕,即使到了鸿蒙湖畔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此生我都不会背弃你,绝不!”

  月轻玉的鼻翼微弱的翕合了下,似要努力的冲破什么似的。

  “我要她活着!”

  夜逸风再抬头,眼底已有热泪,喉头翻滚:“不管先生用何种手段,本宫都要她活着!”

  南宏章领会,即刻掏出治好的“毒丸”:“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早就备好了,只是...日后她能不能醒过来,就全靠她的造化了!”

  月如歌和轻千意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南先生说..能不能醒过来,是什么意思?

谷</span>  “先生?这药...”

  “这是穹苍高度提纯后炼制的毒丸...”

  “毒丸?”轻千意一听有毒险些暴走。

  “别急!”南宏章示意他淡定,这就暴走了,往后的日子可该怎么熬啊?

  “穹苍可以抑制她体内的蛊毒,可同样苍穹之毒亦会让她陷入沉睡,她受了这么久的蛊毒折磨身子早已虚空,即便是服下解药,可能不能再醒过来就是天意了!”南宏章道。

  轻千意的拳头紧握着,视线越来越模糊,泪水冲出眼关再也控制不住,还是一把接了过来。

  “不会的!不会的!”月如歌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泪流不止道:“先生不是说说过,这蛊毒常人怕是坚持个把个时辰都是难事,要不是长姐心智坚定早就...长姐怎么会醒不过来呢?”

  四小姐说着,南宏章突然想到了什么!

  心智坚定?!

  他一拍脑门,喜道:“若是她有活下去的念头,许能撑过这一劫?”

  夜逸风没有他这般高兴,面部的线条紧绷着,抬眸时,他已经端着参汤将毒丸喂月轻玉服下。

  此刻的心头又酸又胀,一双眸子疲惫充血,原来就算成为帝王依然有数不尽的无能为力之事。

  比如人心、人命并不是权利所能掌控的,他想留住的总是留不住。

  穹苍的药力发作的极快,月轻玉紧蹙的眉头一点点的解开,脸上的血红逐渐的退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就如沉睡了过去一般。

  夜逸风的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顺着鼻尖轻落在她的脸上。

  南宏章道:“虽抑制住了她体内的蛊毒,可她的身子已经是撑到了极限,要想她活下去这只是第一道难关!”

  夜逸风心一横将床榻让了出来,对着南宏章郑重的鞠礼:“请先生务必要护住她的性命!”

  殿外,尚尘一脸风尘的跪着,在见到夜逸风疲惫失神的双眼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充斥着震惊两个字。

  上一次见到殿下这般模样是云妃娘娘薨逝,难道,太子妃她...

  不是说尚文不日就要回京了么?

  没赶到么?

  “殿下!”

  夜逸风三魂离了七魄,眼中再看不到任何人,耳中也听不到一片声音,失神的走着。

  尚尘见他这个样子眼眶霎时就红了,连唤了几声,膝行的跟了上去。

  夜逸风的身子猛然一颤,他慢慢的转了身望了过来,声音似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低哑暗沉:“你..回来了?”

  “是,属下不负殿下的嘱托将人带了回来,殿下...您怎么了?”

  夜逸风的心里如烧着一锅滚开的热油,五脏六腑都受着煎熬,“告诉他,太子妃身子不适需留宫静养,太医嘱托过不许任何人打扰,更不宜情绪波动,就..这样告诉他吧!”

  尚尘死死地咬住牙称了声是,又道:“属下即刻启程去接应尚文,请殿下准许!”

  他知道,若是太子妃死了,殿下的心也会跟着死去,这种事绝不可以发生。

  夜逸风孤身躲到云宫殿角的一处荒地,蜷缩着,失声痛哭,手下尖利的石子刺破他的掌心,可痛失所爱之痛就像一柄薄刃分秒不停的凌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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