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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京都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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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乔望着月轻玉病态苍白的五官,气色差极了,近来身形消瘦越发称得轮廓分明起来,如水的眸子幽沉又敛藏了锋芒。

  她们都知道,月轻玉这一行是替夜逸风来的。

  只有朔山报回平安,陛下的心才能真正安定下来。

  “夫人,快歇息吧,奴婢点了您最爱的沉水香。”南乔咬牙忍着心头的酸涩,替月轻玉盖好被子。

  一连几日,四人饿了就在马背上啃一口干粮,咳了就喝一口水袋里的水,日夜兼程才到了朔州城下。

  漆红的城门紧闭,护城的将士个个面遮口巾,人人望朔州却步,鲜少有人从城门经过,风尘仆仆的四人显得异常扎眼。

  “站住!”城门上小将手持银枪,高声喝住。

  白马被缰绳勒住,前蹄高扬,口鼻间呼出白白的雾气。

  南乔等人已经疲累不堪,毛发上还积攒着晨间的露珠,高喊着:“让你们守城将军出来,我家公子是从京都来的,给朔州带来了治疫的良医!”

  京都来的?就这几个小子能治疫?

  “去去去,哪儿来的毛头小子,齐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入城,城门早就关了,你们还是回去吧!”

  “是啊,快回去吧!”

  “快开城门!”

  “让你们齐大人和顾将军出来!”南乔和南木高喊着。

  城门上的小将嗤笑,就他们还点名让顾将军出来?

  眼看着几个脑袋从城楼上缩了回去,便不再理他们,南乔急眼甩了甩马鞭道:“公子莫急,我就是打也能把这城门打进去。”

  “南乔!”月轻玉叫住欲往里冲的南乔,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对着城楼亮嗓道:“尔等只管通报,持此令牌顾将军自会出城来见!”

  话落,抽搭上箭,城楼尚不及反应的小将们正想拉弓防御之时,噔的一下,一枚令牌随剑直射入城楼的青砖之内。

  众人警惕的拿箭指着四人,南乔、南木下意识将月轻玉护于身后,有识字的老兵认出令牌上的一个军字,几人面面相觑唯恐因自己坏了什么大事。

  几息的功夫,城楼上传来一句:“你们在原地等着,不得轻举妄动,否则按侵城罪论处!”

  很快,兵卒捧着令牌跑到了军中大帐,单膝跪地,微颤的手捧着一枚令牌对顾时育道:“顾将军,有一男子自称是从京都而来,说...说是要见将军和齐大人!”

  “不见不见!”顾时育正为朔山一事发愁,焦躁的脚不沾地,现下哪有心情见外人?!

  “那人说是为了治疗时疫带来了良医,不过末将等人谨遵齐大人吩咐,不敢轻开城门。不过,那人...射过来一枚令牌!”

  “放肆!”顾时育火气正盛,“自己家的城门能让人射喽?”

  顾时育焦躁的转身,抬手正想指责城楼的士兵无用,让人欺负到了家门口,目光却落在了那枚令牌上。

  当初,他与火璃军浴血奋战过,火璃军的令牌他是认识的。

  顾时育一把拿过玉佩,在光下反复细看,血气一阵阵往头上涌,笑着哽咽道:“是火璃军的令牌,是陛下的人!京都派人来了!”

  他就知道陛下不会不管不顾的!

  “快!快,开城门,迎他们入城!”顾时育笑着。

  说完又觉着不合适,“还是我亲自去!亲自去的好!”顾时育忙带上自己的亲兵,一路上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情绪在胸腔里冲撞,又哭又笑的往城门口疾驰而去。

  城门大开,一队骑兵踏雪而来,月轻玉示意南乔、南木二人放松,她看见来人是顾时育。

  白马踢踏向前,马背上的男人并没有要下马的迹象。

  顾时育只觉着那轮廓十分眼熟,似同他一起挥刀杀敌过的样子,可一时竟没想起此人的名字。

  还是月轻玉先开口:“濮暮一别再见顾将军竟是数年,将军可还记得我?”

  “你是...”

  “我家公子姓月,单一个轻字!”南木道。

  姓月的公子?

  顾时育脑中陡然浮出濮暮城中那个女子的脸,与眼前的小伙重叠。

  月轻玉!

  璃王殿下的王妃!当今的...皇后娘娘?

  顾时育只觉后尾椎都跟着震了一震,翻身下马,跪道:“末将顾时育,恭迎...”

  “顾将军,我虽带了良医,可疫病尚未根除,将军此时便谢我,是不是早了些!?”月轻玉道。

  她可不想在这儿就把身份张扬了出去,那夜逸风怕是明天就会杀过来。

  顾时育反应极快,月轻玉一身男装只带了四人,便立刻道:“公子说的极是,此地风寒,公子还是随末将进城吧!”

  “好!”月轻玉利落的应下。

  才入城,便碰见得知顾时育开城亲迎生客入城消息而匆匆赶来的齐元,见顾时育对其毕恭毕敬,那马背上的公子细皮白净,还以为是京中哪位贵臣之子。

  他收到消息说京都派出敬远伯及其子前来劳军,揣测面前此人便是王幼昌。

  “阁下可是敬远伯之子,王公子?”齐元恭敬道。

  齐元的大名月轻玉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马背上干净利落,说话不卑不亢。

  儒雅中带着男性的刚毅,让她想到,当初若不是齐元机警冒着被疫病感染的风险用巾帕擦拭了染疫者的伤口,及时识破这阿木达的阴谋,东武和戎狄出兵也不会如此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瓜分了北狄。

  这其中齐元的功劳甚伟!

  齐元乃是文生,却如白左一般,果勇忠心,有这样的人镇守朔州她很放心。

  月轻玉拱手道:“齐大人误会了,鄙人姓月,敬远伯率物资劳军远不及快马轻便,想来不出十五一应物资便也会到了。”

  顾时育有眼力的拉扯着齐元的衣服,道:“敬远伯哪有这么快,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进城!”

  齐元狐疑的看着顾时育焦急的模样,瞥了一眼月轻玉身后的老者,倒是像有几分医者的模样,挂念着朔山的疫情,若是此人真有良计,他倒愿意信上此人。

  “公子,请!”齐元侧身让路。

  顾时育想着军中都是男人,便嘱咐齐元将月轻玉安顿在他的府邸。

  齐元还是第一次听到顾时育这般要求,好奇,这月公子到底何等来头,竟让顾将军如此巴结。

  顾时育左顾右盼,瞧瞧同他咬耳朵,身后一阵惊马声,齐元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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