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挖坑来,我填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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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淼更加明白圣心难测的道理,现在南岳帝需要季风不准备动手,不代表以后他也不准备动手。

恰恰相反,朱淼斗胆猜测,一旦南岳的内忧剔除定然第一个对摄政王府下狠手。

而季舒容的红杏出墙,就是一个极佳的把柄。

把这个把柄送到了南岳帝的手上,用不用,何时用,就是南岳帝自己的问题了。

但他的此番作为,一定会大大增加南岳帝对他们主家的好感度,待将一切的毒瘤都清楚干净之后,这南岳帝自然就会记起他朱家的好来。

现在将这件丑事闹上宣政殿,虽然不能够熄灭季舒容和摄政王的嚣张气焰,起码还能稍微压制压制。

而这个红衣的美人,定然会落得一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届时,他再用点手段将人夺过来,岂不两全其美?

所以,无论季舒容是觐见还是不觐见,这红衣美人最终还是只会属于他!

一想到这里,朱淼就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似乎脸鼻尖都能嗅到美人那清冽的香气。

季舒容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句话,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面上却一步挡在了君无极的面前,忐忑不安道:“你……你到想要对他怎么样?!”

朱淼心中兴奋,连一向清醒的理智都褪去了一些,直接道:“怎么样,竟然敢勾引我南岳的太子妃,他自然是死罪!”

可不就是死罪么?

只有在明面上死了,这个红衣公子才会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待他“死”了之后,他只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金屋藏娇,那定然是一段神仙般逍遥快活的日子。

谁知道这时季舒容眼神陡然一凛,冷冷道:“你要杀了他?”

陷入妄想中太过兴奋,朱淼还没有发现季舒容话语中的寒意,接着道:“他活着,就是我南岳的耻辱,自然活不得!”

季舒容眉梢一挑,转头对无极三公子道:“你们可都听好了?”

墨卿书等人一愣,低头道:“是,听好了。”

季舒容目光一转,又落向了明月楼的食客身上,笑道:“你们也都听好了?”

众人惊愕季舒容变脸一样的变化,却不敢反驳,只道:“是,听到了。”

季舒容满意点头,伸手一挥道:“好,都收拾妥当了,跟本小姐进宫去,见一见皇上。”

今天南岳帝为了表示对季舒容的喜爱,对“慕容夙”的关心,特意给了一个令牌给二人,让他们可以随时进宫面圣。

而季舒容现在豪气万丈的一挥,就像那山寨大王一声高喝,与那“小的们,跟当家的上”有异曲同工之妙,直让君无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眼神却愈加移不开。

这小女人,时而优雅,时而高贵,时而冷冽,时而炙热,时而一身匪气,又时而纤尘淡然……

神话中的会七十二变的神仙都没有这种功夫吧?

季舒容的变脸,让朱沫儿和朱淼二人同时一愣,心中隐隐有些惊愕。

到底这季舒容是对皇上的宠爱太有信心,还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愚笨至此?

朱淼那一众公子哥儿们自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在季五和季双两尊大煞神的威逼下,他们只有跟随一同进宫。

只不过朱淼原先说的面圣指的是又朱太保引荐,层层上报,从来没想过那季舒容竟然可以带着自己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

等到他被迫和那些纨绔子弟以及明月楼的食客一同被迫跪在华丽的御书房外时,这才回过神来。

他竟然真的进宫了?

难道说,他预料错了,皇上真的对季风忌惮至此,就连季舒容公然给南岳太子带绿帽子都可以隐忍么?

只不过,季舒容此举实在加速自己和摄政王府的衰败而已,等到季风没用了,他们会死得更惨。

一想到这里,朱淼还有些忐忑的心缓缓安定了下来。

“皇上驾到!摄政王到!”

一声高喝,众人随即将头紧紧贴在底板上,高呼万岁千岁。

整个大殿之中,除了季舒容和君无极还站立,就连季五和季双都跪了下去。

“云儿,朕听说你有要事要禀,怎么了?”

人还没进来,南岳帝就略带担心的问道。

季舒容当然知道这南岳帝不是关心她,而是故意说给他身后的季风听的,告诉季风他到底有多么的疼爱季舒容。

当南岳帝的目光落在君无极身上之时,不由自主怔了怔,一双眼仿佛着了魔一般,怎么都无法从君无极的身上移开。

这人的身后跟随着自己御赐过去的三大暗卫,腰间带着自己御赐的玉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直到季舒容冷笑一声,言语中怒气勃然道:“皇上,您还是问一问这朱家公子和其他人吧。”这时,南岳帝才回过神来。

季风见宝贝女儿今日如此愤怒,早就忍不下去了,夺声道:“云儿,怎么了?”

南岳帝脸色黑了黑,咬了咬牙没有呵斥季风,反而冷冷看着他一脸焦虑的模样。

没错,季风越是心疼季舒容才越好,他才能够通过季舒容拿捏他,所以没什么好愤怒的。

季舒容摇了摇头,握了握君无极的手不愿多说,只是道:“皇上,爹爹,你们还是问他们吧!”

南岳帝眉头一皱,他早就看到了跪伏在地的朱淼和朱沫儿,两人一品大臣之嫡子嫡女,自然不会陌生。

就连他们身后的那些贵女公子,南岳帝也认得几个。

只是其他人,分明就是一些普通的老板姓而已,他们和季舒容能有什么冲突?

一双龙目不怒自威,南岳帝声音掷地有声:“怎么回事,朱淼,你且道来。”

朱淼对南岳帝依旧认得自己心中暗喜,躬身以头贴地表示尊敬,随后再缓缓起身道:“回皇上的话,学生今日来此是因为季舒容她在有了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后竟然与他人有染,甚至公然与他人卿卿我我耳磨厮鬓……这实在是将我南岳之颜面,太子之尊严置于脚下任意侮辱,学生气急,但碍于季大小姐的特殊身份,只有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

朱淼言罢,并没有听到南岳帝的怒喝或者是质问之音,整个大殿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

他皱了皱眉,心中感叹,看来这摄政王的影响着实不小,竟然让一国之君都如此忌惮,敢怒不敢言。

轻轻抬了抬眸,朱淼对一旁的吏部尚书之子聂韩非使了个颜色。

聂韩非之父真是朱太保的门生之一,自然不敢附和,他扬声道:“皇上,学生在明月楼中亲眼所见,季大小姐与那名红衣男子公然亲热,实在是有失体统啊皇上。”

季风脸色古怪的笑了笑,阴阳怪气道:“哦?什么红衣男子,难道你们说的就是这一位?”

“是的,就是这一位红衣公子,季舒容和他的奸情,整个明月楼的食客都看到了。他们手拖着手从包间中出来,还当着众人搂搂抱抱。”

朱沫儿语速极快,掷地有声,语气中满满的痛心和肯定。

“明月楼的食客们都是人证,不行王爷可以亲自审问。”

季风眉梢一挑,问道:“朱小姐所言是否属实?”

众人身躯一颤,各个抖得更筛糠一样。

他们怎么敢说实话呢?说了实话摄政王岂不是恨死他们了?

但是如果不说实话,事实摆在眼前,在皇上面前说谎,他们恐怕会死的更惨。

看出了众人心中的不安,季风冷冷一笑道:“你们自当实话实说,否则欺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把心一横,其中一个男子哆嗦着道。

“回摄政王的话,朱公子、朱小姐和聂公子均未说谎,季……季……季大小姐的确是和那红衣男子在明月楼手拖手前行,搂抱在一起……”

言罢,男子眉头紧闭,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要掉了去。

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附和起来。

“对,我等亲眼所见……”

“没错……”

季风冷冷一笑,转头看了眼南岳帝道:“皇上,此事……”

朱沫儿听见季风开口,以为他想要帮季舒容开脱,立刻义正言辞打断了季风:“摄政王,您位居高位,更加应该维护南岳国体,季舒容这样有失妇德体统之事,怎可纵容?”

南岳帝双眸轻眯,却没有开口阻止朱沫儿,且听朱沫儿继续厉声道:“更何况,季舒容还是太子妃,摄政王您应该大义灭亲,以儆效尤!”

嘴角冷冷勾起,季风嗤笑一声道:“大义灭亲?以儆效尤?如何灭,如何儆?”

朱沫儿正想开口,季舒容就懒懒一笑道:“关于这一点,朱三小姐已经想好了,让云儿跪下来给她磕头,自扇巴掌,扇到朱三小姐说停为止,亦或者,像一只狗一样,从她仆人的胯下爬过去。至于这红衣公子嘛,朱大公子也想好了,则是死罪。明月楼的各位食客们,云儿所言属实么?”

季风和南岳帝闻言脸色都十分难看,吓得一旁的富海等人身躯颤抖,心中更是把朱沫儿等人骂了无数遍。

这朱家人的两人正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要太子殿下的命,还敢让季大小姐像狗一样爬过她仆人的胯下,这是不想活的节奏么?

朱淼和朱沫儿脸色沉了沉,有些心虚,他们没想到季舒容竟然敢把这样的话放在皇上面前说。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们言语嚣张又如何,季舒容偷人有错在先,而且还是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要罚也是先发季舒容。

半晌,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岳帝声音阴鸷开口,确实对着一众小老百姓们:“季大小姐所言是否属实?”

众人不敢隐瞒,立刻禀报。

“回皇上的话,季大小姐句句属实。”

“是的,句句属实。”

……

就在朱淼和朱沫儿沾沾自喜之时,且听金銮宝座上的南岳帝重重一拍龙案,勃然大怒道:“朱淼!朱沫儿!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

天子之怒,直叫朱家兄妹心中一跳,被吓得心脏骤停。

然而脸色惨白一片,却不知道南岳帝为何如此愤怒。

怎么会这样,他们帮助了南岳帝防止了南岳国体蒙羞,皇上为什么还如此愤怒?

“来人啊,将这朱淼、朱沫儿两人扣押起来,重责五十大板,打入天牢,竟然敢如此诽谤太子和太子妃,罪不可赦!”

众人身躯一僵,人人表情惊愕无比。

诽谤太子和太子妃?重责五十大板?打入天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南岳帝忌惮摄政王已经忌惮到连身为皇上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了么?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在外偷人,竟然如此不管不顾?

只是朱淼忍得下来,不代表朱沫儿忍得下来,她猛地抬头,声音尖锐道:“皇上!您搞错了皇上!为什么要罚臣女,那季舒容给太子戴绿帽子您为什么不理!皇上!”

南岳帝气得脸部抽筋,怒骂:“羽林军呢!人呢!还不赶快动手!”

见南岳帝一再如此决然,朱沫儿怕得整个人瑟瑟发抖,胡乱大叫起来。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抓季舒容啊!”

“皇上!皇上!”

……

朱淼心中咯噔一落,他总算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难道说,那个红衣男子……

被自己的想法响了一大跳,朱淼急忙回头看去,只见那红衣男子即使在宣政殿上依旧牵着季舒容的手,一副看破红尘事实……呃……痴傻的模样。

痴傻?

等等,难道说这个人就是……

在朱沫儿的尖声大叫和朱淼睚眦欲裂的目光中,季舒容眉梢一挑冷笑道:“朱大公子,你总算回过神来了啊,你猜的没错,这为红衣公子就是太子殿下哦。”

朱沫儿闻言一愣,就像是呱燥的公鸡被人抓住了喉咙,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最后大叫起来:“你骗人!太子殿下不是傻子么!”

众人闻言均是身躯一僵,纷纷将脑袋贴在地上,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就连富海都抖了抖,这个朱沫儿真是不要命了。

整个南岳人人都知道太子是傻子,可是有谁敢单着皇上的面说太子是傻子啊?这不是茅厕点灯,找屎(死)么!

果然,此话一出,南岳帝眼神陡然一凛,四周都好像陷入了寒冬腊月之中,寒风瑟瑟:“看来五十大板真的太轻了,来人啊,赐朱小姐一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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